熊熊的大火幾乎將半邊天也染紅了,那雨終於才小了起來,淅淅瀝瀝的,不如方才那樣大。
雨越來越小,那些蠢蠢****的血蜘蛛似乎更加躁動了起來,有幾隻甚至還試圖去接近那火源,只是剛接近一些又紛紛退了回來。
“它們應該會退了……”奚月泠喃喃唸了一句,雨勢又小了一些,那些血蜘蛛終於愛耐不住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義莊的方向退了回去。
城樓上的人卻沒有迅速下去撲滅大火,這時候大家都已經知道那幾具可怕屍變的乾屍都是那被奇怪的蜘蛛咬了。要是現在下去,還有蜘蛛沒走。被咬了一口,那可是不得了的事了。
那一日傍晚時分,城門上的火燒得通紅通紅,伴著這大火,城裡面的人都聽到了很恐怕的“嗷嗷……”聲,即便後來這聲音消失了,然而百姓們卻總覺得這聲音還在耳邊縈繞著,揮之不去。
隔日早朝,朝上馬上有人上摺子彈劾丞相傅霖軒,這城門被燒,那是何等的大事,他明明在場,居然沒有阻止,不管怎麼說,也是縱容兇徒之罪。
傅霖軒聽到這彈劾,卻是微微苦笑了一陣,那乾屍和血蜘蛛的事,現在還沒什麼眉目,他也不想拿出來在朝上說,只是沉默地看向上座的奚燁昊,看他如何處理。
昨夜他們一回宮就像他稟告了這事,奚燁昊剛得了奚驁的詔書,要讓位於他,可是看著這一日日麻煩事一樁接著一樁,哪怕是他,心中也是疲累得很。
將地下的人神情一一看在眼裡,奚燁昊鎖緊了眉,思索了一會,才厲眼狠狠颳了上奏的那大臣一眼。“好了。這事本殿自又定奪,眾卿家不得多言。退朝……”
大臣們面面相覷,都有些搞不懂他的意思,前幾日明明還萬事針對丞相,他們才會抓了這個把柄上奏,哪知道他竟然又袒護起了傅霖軒,難怪人要說伴君如伴虎了。
登基大典,禮部已經在籌備,由於西關的戰事,一切自然從簡。只是冊妃大典與奚燁昊登基大典居然在一日,這多少讓禮部有些難辦。這還從沒有新帝登基還在同一天冊封妃子的,就是那人是皇后,那也沒有這樣的事。
可惜不管禮部怎麼上摺子,奚燁昊依舊一意孤行,他其實更像冊封凝兒為皇后的,無奈凝兒出生實在太過低微。若是想要冊封她為皇后,根本沒那麼容易,看來凡事還是要慢慢來才好。
“殿下……”凝兒見他回來,馬上上前侍候,還未登基之前,按照規矩太子還是待在東宮之中。
見到凝兒,奚燁昊多半時候臉上是帶著笑,然而今日卻是難得的嚴肅。似乎有什麼心事一樣。
昨個夜裡,一身**的丞相和殿下來過,他們的模樣很狼狽,一直和太子說著一件事,凝兒她站得遠,只聽了個大概,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也是糊里糊塗地搞不清狀況。
站在奚燁昊身後,輕手輕腳地幫他按壓肩胛那兩塊凹陷下去的地方,她的手法很熟練,從前就經常幫奚月泠按捏。
他是好不容易才得到身後那人的,得她這樣乖順地在身邊侍候。奚燁昊心中說不上是什麼感覺。他知道此時此刻,凝兒雖然盡心盡力地照顧他,然而她的心卻始終不在他身上。
“凝兒……”他突然回身,一把抓住了那雙纖細的小手,“我準備冊封你為凝妃。”
凝兒微微一怔,隨即面色便恢復如初,她輕輕一笑,恭敬地道,:“謝殿下厚愛。”她始終是這樣不輕不重地回答,字裡行間,似乎都對這事不甚在意的樣子。
冊封為妃,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之事,可是凝兒卻始終是這樣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偏偏奚燁昊又捨不得衝她發火,心中有什麼不悅,也只能打碎了牙和血吞下去。
想起前幾日被傅霖軒拒絕的事,奚燁昊面上陰晴不定,他深深地望了凝兒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