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妮道:“就他吧。”
老蒼頭道:“我這就去叫他去。”
說話間范姜柏已經和閔行串通完畢,兩人結伴而來,遇著老蒼頭,閔行就問何事。老蒼頭一五一十地說了,閔行道:“喲嗬,還真有人呢。”
范姜柏已經進屋了,姚妮看他進來,把臉一擰,范姜柏嘿嘿一笑,搓著手,看起來簡直就是個將要強X婦女的流氓。閔行一手捂眼,一手給了他一下:“老實點兒。”
范姜柏橫了他一眼,心說,真把自己當小舅子了啊?
姚妮也不理范姜柏發癲,徑自問閔行:“這旁聽的,要他住這兒麼?我不知道本地的規矩,照一般情形,該是怎麼個安置法兒呢?”
閔行道:“這大約就是個記名弟子,也不對,就是……住也沒關係……”
范姜柏截口道:“不可不可,有一就有二,來的人多了,只怕別生事端。”
閔行一想,也對,就說:“你每日授課的時間也不長,就算他是住在京裡的,來回也不須早起晚歸,足夠了。”
於是姚妮就多了一個名叫周南的走讀生,此人一來,閔行就覺得麻煩略大——這貨居然是宮裡的供奉。周南生得還是一表人材,斯斯文文的,能襯得賀泉像個斯文敗類。范姜柏的雷達發出了橙色警報!因為這貨在前廳一看滿地粉筆畫,眼睛就直,姚妮正跟他宣佈規定呢,他就直點頭,看著姚妮的眼神兒那叫一個熱切,弄得姚妮都不好意思了。
'臥槽!小白臉兒!誰許你這樣看我媳婦兒的?滾蛋滾蛋滾蛋!'
姚妮被他的眼神看得略不自在,這倒也無妨,最讓她覺得麻煩的正是人跟“宮裡”扯了點關係,神煩的有木有?容易躺槍有木有?然而周南卻是個好學生,頭一句話就問:“不知學生何時能聽課?”
對於這個,姚妮倒沒什麼講究:“下一節課就要開了,你跟著來聽罷。”
周南嘴角露出個笑影來,雖然是個心願得償的傻笑,卻不像范姜柏笑得像只金毛,從他的笑裡你只能看見“真誠”而不見傻氣。真是讓范姜柏氣破肚皮!
周南是揹著畫夾子來了,挺不好意思地對姚妮道:“學生雖是記名的,不敢多問其他,還請先生給看看畫具有何不妥之處,可否?”
我去!這態度真是太好了有木有?!姚妮在經歷了不認真學習的學生(閔自在)、心懷鬼胎的學生(南宮乾等)、以為老師是傻貨的學生(何靜等)之後,遇到了一個學習態度端正的學生,簡直要喜極而泣。檢查了一下他的畫具,道:“不錯,這樣挺好。”周南眼睛裡透著點熱切,又上前一步,腳步也是輕輕的,生怕踩壞了地上的畫:“那……先生會教這地上的畫法麼?”
姚妮道:“看時候吧,他們學完了素描大概就出師了,到時候我要有時間,倒也不是不能教你。”
周南眼睛裡透出喜悅的神采來,看得范姜柏恨不得送他兩個熊貓眼。閔行看了直髮笑。
於是姚妮就多了周南這一個學生,周南極認真,只要是姚妮上課,有正式的學生在,他就默默地在角落裡聽、記、練,如果南宮乾等人提問,他是一句也不插言的。只有在姚妮宣佈下課,又看似不忙的時候,他就“嗖”一上湊了上來。
這時候姚妮已經在教畫骨頭了,他的功課卻略慢於同學,這才拿出以往的疑惑來問,比如焦點問題一類。然後!周南同學就展現了他無與倫比的繪畫天賦,越學進度越快,他還勤奮,還刻苦。別的同學不但要學畫,還要練功,他就是畫畫畫畫畫,那勁頭堪比達芬奇畫雞蛋。看得殷紅綾咋舌不已,悄悄與百靈道:“原先先生說有畫幾千個雞蛋的,我還有些不信,現在看來,還真是有這樣的人啊!”
殷紅綾已經算是最認真的學生了,她來就是一個宗旨:學畫。沒想到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