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早說了女孩子家家騎什麼馬!”
“誰說不是呢?這下好了,大魏又要丟人了!”
“往年輸給西域,還能自吹‘無冕之王’‘雖敗猶榮’;
“這下倒好,面子裡子全沒了!”
“好好的美人不去當花瓶,嘖嘖……”
席上的王孫貴婦,看笑話的看笑話,驚呼的驚呼;
他們似乎忘了,早在伏鸞之前,就已有數名大魏人落馬,連繼續“為大魏爭光”的資格都沒有了。
有的貴婦甚至捂住了自己和孩子的眼睛,畢竟根據她們觀看賽馬的經驗,賽馬時被打翻在地的人,絕大部分沒有好下場——
不是被馬踏如泥塊,就是連腦漿子都被踩出來……
總之都是不能讓孩子看見的場景。可是……
“孃親你看……那個穿紅衣裳的姐姐好厲害!”席上一名孩童大叫道。
眾人紛紛望去,只見伏鸞在即將從馬背跌落之際,用左腳勾住馬鞍,右手則迅速拾起馬鞭;
又以左腳腳背發力,將自己穩穩當當地勾回到馬背上……
伏鸞揚鞭策馬,很快就越過那名撞她的男子,用重新拾起的馬鞭狠狠抽打了他一下;
還得意地朝他望了一眼,眼裡滿是不屑。
那人在馬背上生生地受了伏鸞這一鞭,雖然臉被抽出了血;
可他馬背上功夫確實了得,硬是沒掉下去!
伏鸞微微蹙眉,無暇再為這插曲分心。
畢竟她的目標一是魁首,二是元碌。
好在元碌雖然草包,可他的馬是御賜的一等一的好馬;
那馬確實厲害,縱然跟了個蠢貨主人,仍然衝在前面。
“蠢貨!”無視漸行漸遠的歡呼聲,伏鸞嘴角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竊笑。
“巴圖,右邊!”等到了那些貴戚看不到的地方,伏鸞看準了元碌所在的方向;
她估算了距離和時間,提前讓巴圖跑得快一些、再快一些。
伏鸞與巴圖融為一體,彷彿她們之間有一種特殊的感應,共同感受著賽事的起伏與節奏;
她手上的每一個動作,甚至那纖細而有力的手指微微彎曲,都在將信任與引導傳遞給巴圖。
巴圖早已看準元碌所在的位置,有了伏鸞的指令,它鉚足了勁向元碌衝過去……
“啊!”元碌當即發出一聲慘叫!
他雖被撞翻,可並未像其他人一樣落馬;伏鸞定睛一看,他的右腳卡在了馬鐙裡——
馬鐙這東西,原是為了將騎馬人穩住、不至於左右滑動甚至掉落而裝備的;
可也有很多因各種原因被馬鐙掛住腳、甚至被馬拖行致死的例子;
於是,馬靴應運而生……
伏鸞在賽前讓元碌脫下馬靴的目的就在這裡!
因為只有穿上馬靴,才能保證下馬或墜馬時不至於被馬鐙掛住、拖行而死;
而脫了馬靴的元碌,如今正被他的寶馬在地上拖行……
可如果只是這種程度,遠不能解了伏鸞心頭之恨。
削去四肢、做成人彘;
封住五感、變為廢人;
剛出世的孩子被他和那賤人活活摔死;
伏家七百餘人一夕喪命……
如此深仇大恨,怎是跌落下馬就可消弭的?
眼見元碌要爬著逃走,伏鸞一聲令下,巴圖便揚起蹄子,朝元碌的右腳狠狠踏去……
那金絲玉片點綴的靴子,好看極了,可它半點也保護不了元碌這草包的腿;
不知此時的元碌是否後悔聽伏鸞的話,為了博美人一笑而當眾脫掉馬靴呢?
“啊!”元碌的又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