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的手,面容清晰,很容易就能辨認出五官表情。
後面的照片,韓愈沒有再看,聲音驟然冷了下來,不帶表情道:“想辦法把照片刪了。”
“怕是刪不乾淨。”
韓愈眉頭微蹙:“所以乾脆什麼也不做?”那是他妻子,以後傳揚出去,必定會成為醜聞一件。
“這件事我會想辦法處理。”任洋說著,遲疑道:“剛才您簽約的時候,我接了您的電話,醫院打來的。”
“阿笙怎麼了?”韓愈表情變得冷峻起來。
任洋抿抿唇:“我說了,您可別著急。”
“說。”已經開始不耐煩了。
“兩個小時前,太太從醫院裡消失了。”
……
兩個小時前,唐汐來看阿笙,她起先一句話也不說,只是垂著頭坐在床上,跟往常一樣,沉陷在自己的世界裡。
阿笙慘白的臉,讓唐汐心疼不已:“想去看子初嗎?”
這句話終於激起了她的反應,唐汐看到她睫毛顫動了一下。
“子初父母不在,我現在可以帶你過去。”
聞言,阿笙緩緩抬眸,就那麼定定的看著唐汐,出口之聲竟是:“能借我一點錢嗎?”
向日葵,它在陰雨裡微笑
更新時間:2014…7…3 16:23:37 本章字數:5516
T市陰雨綿綿,病房桌子上擺放著一束小向日葵,黃色的花朵競相開放,襯著玻璃上垂落的水珠,宛如那些欲語還休的話語。
那裡是寂靜的空間,不似火車站,人群喧囂擁擠,火車徐徐發動,這趟旅程註定有人喜,有人悲,誰也不知道火車平穩的軌跡裡究竟藏儲了多少隱秘洶湧。
硬臥下鋪,阿笙木然的坐在那裡,手指輕輕貼合在沾滿水珠的玻璃上,汽笛鳴響聲中,她正在逐漸駛離T市呻。
唐汐站在車窗外看她,跟著火車慢慢走,開啟的唇語似乎是在叫她的名字:“阿笙——”
阿笙笑了,貼著車窗玻璃,孤身一人回家,不是為了逃避傷痛,至少她很從容。
阿笙回老家了,那裡是生她養她的地方,那裡是她的療傷地。
唐汐沒有問她:“子初現如今還沒有脫離安全期,你不是應該守著他嗎?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選擇離去?”
不問,是因為她體會到了顧笙心頭的傷,這座城市已經開始讓她感到窒息,這裡的人讓她痛不欲生。
她已這般孱弱堅強的活著,他們拿什麼要求和理由來譴責這個女人銚。
上車前,唐汐說:“我陪你回去好不好?”放任她一人回去,唐汐怎能放心?
“唐汐,我已習慣一個人。”她知道,遠離這裡,她會很清醒,誘使她發病的是熟悉的人,熟悉的事。
“子初……”唐汐最終還是喚出了那兩個字。
“他不會有事。”這話她說的又快又急。
阿笙轉身,走了幾步,唐汐看到她手中的票掉到了溼溼的地面上,她彎腰去撿,撿到票,好半天才直起身,然後步伐越來越快,把票遞給檢票員,微一閃身就沉沒在了車廂裡。
唐汐不確定,彎腰撿票的那一刻,阿笙是不是在流淚,她只知道,當阿笙把手貼在玻璃上,對她微笑的時候,唐汐流淚了。
唐汐開始明白,強制阿笙留在這座城,對她來說何嘗不是一種殘忍,每天心急如焚的等待著那個人是生還是死,就像刀片在凌遲著她的血肉。
不管不問,看似是逃避,怎能說不是一種自我保護呢?
她能保護自己很好,人生來自私,她早該為自己自私一次了。
年少的時候,他們為了愛可以飛蛾撲火不惜一切,卻很少有人能夠沉下心學習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