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韓愈有一個女朋友忍受不了韓愈和她分手,以死相逼,希望他能夠回心轉意。那女孩當著他的面割破手腕,尋常人面對這一幕,不管有情還是無情,只怕早就打電話叫救護車了,可韓愈呢?視若無睹,繼續煮咖啡,去書房工作前,還特意問了問女孩,要不要來杯咖啡提提神繼續鬧。”
“後來呢?”韓愈倒也狠心。
“家傭擔心出事,打電話給永信,那天永信在開會,我代永信接了電話,聽說此事,連忙讓家傭帶女孩去醫院,好在送得及時,沒有釀成大禍。為此,韓愈還把家傭給辭了,嫌他多事。”
阿笙總結道:“這女孩有點傻。”
男人若不愛,就算女人死在他面前,他也不會重燃心動,有的只是心驚肉跳。韓愈是男人中的異類。
“重點不是女孩傻不傻,而是韓愈太無情,愛上一個人的時候什麼都好說,一旦不愛,比誰都狠。”顧清歡說著,抬眸看了一眼通往二樓的盤旋樓梯,話鋒一轉:“還有樓上那位陸子初,有女孩為了他要跳江,為此還驚動了警察,女孩執意要跟陸子初通話,警察無奈只得找到陸子初,希望他能夠暫時說謊穩住女孩的情緒,你猜怎麼著?陸子初表面應允,但接過電話卻對電話那頭等著跳江的女孩說:‘需要我為你倒數嗎?’說著,還真的從10往前倒數起來,陸子初聲音多淡定啊!一個個數字從他嘴裡蹦出來,沉穩有力,就跟閻羅王索命一樣,那女孩當場就崩潰了,還沒等陸子初數到2,就衝陸子初大聲吼道:‘陸子初,你真狠。’陸子初說:‘不是我狠,是你太懦弱,如果你真的跳江,我或許還能多看你一眼,但你不跳,所以我連跟你說句話,都覺得對你是一種恩賜。’在場的人聽到陸子初的話,全都嚇出一身冷汗,唯恐女孩想不開跳下去。”
“那女孩跳江了嗎?”阿笙有了興致。
顧清歡“哼”了一聲:“他都把話說得那麼絕情了,傻子才會往下跳。”
阿笙笑出聲:“聽似無情,畢竟還是斷了女孩跳江念頭,說起來應該算是有情了。”
反觀韓愈,女友和他畢竟相識一場,割腕後經受待遇比陌生人還不如,阿笙幾乎敢斷定,倘若不是家傭打電話求助,後來把女孩送到醫院,韓愈怕是真的會任由女孩死在他家裡。
“阿笙,你這是在替陸子初說話嗎?”顧清歡有些不高興了。
“姑姑,我只是實話實說。”阿笙伸手放在顧清歡手背上,輕輕握住她的手:“你放心,我明天回學校,以後會試著遠離韓愈。”
顧清歡靠著椅背,嘆氣道:“我現在倒不擔心你了,反倒是擔心韓愈,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阿笙鬆開手,笑了笑,不接話,端起牛奶杯,喝了一口,皺了眉,牛奶放涼了。
……
陸子初和韓愈一前一後走下樓,未見顧笙,反倒是率先聽到了她的聲音。
她在跟人講電話,站在客廳落地窗前,上午陽光灑滿溫室,彷彿世間萬物都能在剎那間破繭而出。
韓愈看了顧笙一眼,問陸子初:“要喝水嗎?”
“不用。”陸子初在笑,但眼睛裡卻沒有絲毫笑意。
韓愈離開後,他站在樓梯口,靜靜的看著顧笙。
她今日衣著寬鬆,白毛衣和灰色休閒褲,陽光籠罩一身,低頭說話時,垂落下來的髮絲幾乎遮住了她講話時的神情。
她並沒有覺察到陸子初的存在,走近,屬於她的輕言聲淡淡的傳進耳中。
“聖誕節我就不去美國了……對,時間太趕……你跟爸媽說一聲,今年我想回老家過年……你要回來?爸媽呢?他們知道嗎……”
陸子初之前聽說過,顧笙有個哥哥,想來她在跟顧城通電話,輕聲細語,會讓人誤以為很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