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在心裡悶了幾天,她還沒有自己消化掉,想要有人傾訴兩句,但她不和圈裡的人交心,沒有無話不談的朋友,身邊最信任的只有小茸。
蘇稚杳手指在聊天框停留半天,最後敲出一句話回過去:【小茸,我和你說個事,你要保密】
能想象到小茸在對面星星眼:【嗯嗯!】
毛巾壓在發上,蘇稚杳雙手敲字:【我從一開始,就是帶著目的接近賀司嶼的,單純想要利用他幫我解約】
小茸:【!!!】
小茸:【杳杳!你好勇!】
小茸:【你當時去拍賣會,說有想交的朋友,真的是賀大佬啊!】
蘇稚杳:【嗯】
蘇稚杳:【而且,我已經拿到解約協議了】
小茸驚得又是一串感嘆號:【怪不得公司突然樂意放你走了,原來是賀大佬出面……】
小茸:【賀大佬不知道吧?】
蘇稚杳:【當然不知道】
小茸:【那可千萬別被他發現了,被賀大佬收拾的人,下場都可慘了】
手機前,蘇稚杳嘆口氣。
她倒不是怕被他收拾,如果只是收拾她就好了,就怕他如對賀朝一樣,對她……恨之入骨。
蘇稚杳:【小茸,我很後悔】
蘇稚杳:【假如能重來,我絕對不要再故意接近他了】
蘇稚杳:【我為自己的不幸,去利用了更不幸的人,我真的是壞透了】
小茸疑惑她意思,但沒問,不假思索安慰她:【才不是呢,杳杳你也是被逼無奈,除了賀大佬沒人幫得了你,而且出個面對於賀大佬就是說句話的事情,你就不要自責啦,現在不是都好好的嗎】
蘇稚杳走著神,指尖戳在螢幕上畫圈圈。
問題是她本來是有勇氣坦白的,可瞭解到他經歷過的那些事後,她徹底不敢了。
利用於賀司嶼而言,大抵不存在原諒的可能。
現在弄得她像個感情騙子。
對面,小茸忽然蹦出一句:【難道杳杳你是喜歡上賀大佬了?】
沒得到答案,小茸就迫不及待出主意:【國際企業家協會週年慶晚宴也在拉斯維加斯,就在大後天,如果賀大佬去的話,你們可以約一波,增進感情!】
女孩子被說中心事,常常習慣性地急於辯解,蘇稚杳回想到那晚的吻,臉一下就紅了。
那是她的初吻。
心情羞恥伴著浮躁,口是心非地否認:【沒有,我怎麼可能喜歡他,不要胡說八道,我去吹頭髮了,記得訂機票,勿回】
小茸還真聽命地止住了回覆的心。
匆匆結束對話,蘇稚杳丟下手機逃去了浴室。
電吹風呼呼地在耳邊吹著熱氣,頭髮漸漸柔順蓬鬆,又吹幾分鐘,關掉。
蘇稚杳想喝杯水,出了房間,走向廚房。
心意相通般,島臺一盞黑色磨砂照燈下,賀司嶼睡袍鬆垮繫著,正好也靠在那兒喝水。
隨涼水入喉,他仰起的脖頸間,喉結上下滾動,性感而明顯。
賀司嶼擱下玻璃杯,低迴頭,瞧見了愣在沙發旁邊的她。
蘇稚杳在他的目光中陡然回神,趿拉著拖鞋幾步去到他面前,故作鎮定:“你忙完了嗎?”
“嗯。”賀司嶼很順手地翻出一隻新杯子,接上一杯溫水,遞給她。
蘇稚杳雙手接過來,柔柔一笑:“謝謝。”
賀司嶼瞧著她,心想確實是小女孩,喝水都是小口小口地抿水。
“早點睡。”他準備回書房。
蘇稚杳不由喊住他:“賀司嶼。”
他駐足,回首看向她。
蘇稚杳想著自覺和他報告行程,乖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