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便放到慕輕塵的手裡。“之前弄壞了你的泥像,今天上街看見了就買了一隻,不過我不記得你的泥像是什麼樣子,只知道是個女子的輪廓,所以在師傅沒做五官就買下來,只管你自己有時間捏出五官給她安上。”
看著這綠衣裙襬的女子泥像,不知為何,慕輕塵的心裂了一道縫,有無盡的秋風都往裡灌了進來,涼徹心扉。沒有疼痛,沒有遺憾,卻有一種失意的情緒,折磨得他就快窒息。
“瞧你的欣賞水準也不高嘛,我就勉為其難收下了。”慕輕塵捏緊了泥像的手把兒,衝著柳寰微微一笑,揚聲道。“困了,你既然不留我與你同床共枕,那我便回去了。”
說完,一個跳躍,此人攀簷而上,愣是晃眼間就消失在了黑夜中。
柳寰為那神一般的速度感到汗顏,心裡嘆一句:中國功夫,博大精深啊!老美小日本,只有甘拜下風!
上街漫漫,秋風涼爽,偶有幾個醉漢的身影搖搖晃晃,便剩下一片寂寥。
燈火昏暗,將那一抹邤長的身子拉伸、拉遠,獨影歸家,堪是悲哀。
慕輕塵抬著沉重的步子,手中泥人安靜握在掌心,不知喜怒、不知悲歡,沒有五官沒有任何情緒。慕輕塵緩緩抬起頭,望向那深黑的遠處,一陣風拂過,竟覺得雙眸中隱隱一熱,一滴液體墜落在泥人臉上,摔得支離破碎。
這,竟是眼淚!
他多年來,流下的第一滴眼淚。
是為了那背棄他的至親骨血,還是為了陪伴他成長卻早逝的女人,或者是,為了她?
“寰寰……”
淡淡的呼喚,漸漸隱沒在那輕輕的風聲中。==眼==睛==累==了==吧==休==息==休==息==瀟==湘==首==發==
次日。
天剛微微放亮,就有宮裡的太監來傳皇上口諭,柳柏連臉也顧不得擦一把就趕緊到大殿去,剛到了大殿就看見柳寰也從側門走了進來。
“公公好。”柳柏心想又定是與柳寰牽扯上了關係,否則也不會也傳了柳寰來聽旨。
“傳皇上口諭,正午時,柳丞相帶了柳三小姐進宮赴宴,一同欣賞澤大人之女澤蝶的舞曲。”太監趾高氣昂的看了一眼柳柏,心想著前兒個被重兵把守,柳府怕也是要落魄了,自然是有些不屑的,“柳丞相可聽仔細咯?”
柳柏的心微微一沉。
這事蹊蹺。
只怕單欣賞澤蝶的舞曲是假,皇上的意圖定是柳家為真。
“老臣領旨。”柳柏心中生疑,不免悄悄看了一眼柳寰,卻見她依舊淡定,並未任何多餘的表情。
“哼,順道張公公也惦念三小姐,務必讓奴家傳個話兒:您自個兒求拂保佑吧。”太監冷哼一聲,瞥了一眼柳寰,然後仰頭邊走。
柳寰看著那陰陽人的背影輕輕勾起唇,這些該死的太監,比娘們還娘們,翹什麼蘭花指,以為說一句話就能氣著了她柳寰,就能要了她柳寰的命不成?太小看她的定力了!
“寰寰,這……”柳柏一時間根本沒有主意。
“爹,該去就去,隨機應變。”柳寰看了一眼柳柏,寬慰道。
“孩子,爹只問你一句,是否真的不後悔?”柳寰與墨君皇之間的情感,怎瞞得住他經歷過滄桑的人,但是皇上的意思很明白,不會讓柳家與皇家子孫扯上關係,所以若是真要反抗著聖意在一起,那必定是很微妙的機率。
“怕是女兒不孝,女兒不想否定自己的想法,不想半途而廢,就算前面是不歸路也必定要走到盡頭看個明白。”柳寰看著柳柏那斑白的雙鬢,忽而間對他多了幾分憐惜。
但是柳寰也有懷疑,柳柏覺得欠了柳寰母親所以要償還,還是另有他因,否則怎會對她這樣一個半路出現的庶出女兒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