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美霞從架子上取下一個做工精美的虹吸式咖啡機,和一個小巧的手搖磨豆機,動作嫻熟的往磨豆機裡倒了一點咖啡豆,然後搖動手柄嘎吱嘎吱的把咖啡豆磨成細末然後再倒入咖啡機,加入水,點上下面的酒精燈,不一會兒隨著壺中的咖啡沸騰,一股濃濃的咖啡味飄散出來。俞美霞十分享受的聞著這咖啡的香味。而方強卻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全部的流程,嘴裡嘀咕道:“原來這麼麻煩,還不如買那種一袋袋的速溶咖啡,跟茶葉一樣,用開水一泡就行了。”
“你就是一個土包子,咖啡這樣喝才有味道,才有腔調,你懂不懂。”李睿笑呵呵的裡間走出來,聞了聞咖啡的香味,衝著俞美霞笑道:“手藝不錯,煮的咖啡比我強多了。”
“那當然。”俞美霞一臉得意道,把咖啡杯用開水燙了燙,“咖啡好了,你們要不要都來一杯。”
“好啊!”李睿倒是很感興趣,其實這套東西是他以前留下來的,從市政斧宿舍搬到這裡後也難得親自動手煮一次。
而方強卻搖了搖頭,“這玩意兒我喝不慣,我還是去幫我媽幹活吧。”
李睿在咖啡里加了兩塊方糖,細細攪拌,嚐了一口,微閉眼睛品味了一番,讚道:“不錯,味道好極了!”
而俞美霞卻沒有加任何東西,直接是原滋原味的抿了一口,道:“應該是你的咖啡豆不錯,嗯!牙買加的藍山咖啡。”說著,看著李睿笑道:“還真看不出來,套用你們大陸的一句話,你還挺小資的!”
“哈哈哈……我小什麼資呀!都是張卓陽幫我帶來的,說實話我還真喝不出這咖啡的產地。你怎麼什麼都不加呀,怕發胖呀!”
俞美霞搖搖頭道:“我也是習慣了,以前在美國唸書的時候經常熬夜,只能靠咖啡來提神。”
“讀書這麼賣力呀?”李睿笑道。
俞美霞則苦笑道:“白天我要打工掙學費,晚上才有時間看書。別看我們這些香港人表面上風光,其實窮人還是很多的。我以前就是個窮人。”
“一分耕耘,一分收穫嘛!你看你現在就不錯,小富婆嘛!”
俞美霞斜了他一眼,嬌嗔道:“別說的這麼難聽好不好?什麼小富婆,我有這麼老嗎?”
“對不起,對不起!應該是小富姐才對,是我說錯話了。”李睿呵呵笑著道歉道。
“對了,張總都回燕京了,你怎麼沒去過年呀?其實昨天我也是試探著打你電話的,真沒想到你居然也在彭城。”接著俞美霞又好奇地問道。
李睿不願跟外人提起他和張家的恩恩怨怨,雙手一攤道:“忙唄!你也知道我們南橋前段時間還在進行安全生產大檢查,還沒有結束呢,走了不放心。再說了,我要是去了燕京,你不就沒地方可去了嘛!一個人孤零零的過年,太可憐了!”
俞美霞雙手捂著咖啡杯,“我都習慣了,從小到大都是一個人,在這裡跟在香港沒多大區別。”說著,又笑道:“說起來這次還真要謝謝你,讓我到南橋來過年,方嬸和強子他們都很熱情。”
李睿其實很好奇俞美霞的身世,自從上次在沙溝招待所她受到了驚嚇,語無倫次間說的那些話,李睿就已經聽出她的童年似乎並不幸福,甚至可以用悲慘來形容。但這畢竟是人家的隱私,要是俞美霞自己不提起,他也不會主動去觸碰她內心的傷痛。
“他們娘倆也不容易,以前強子在外面當兵,就剩下方嬸一個人,所幸的是強子還算有出息,方嬸現在臉上的笑容也多了。”李睿頗有感觸的說道。其實有時候他還是挺羨慕強子的,不管怎麼樣,他還有個疼愛的母親。想起自己早逝的母親,李睿的臉上不由露出了一絲落寞。
俞美霞似乎也想起了自己的往事,嘆了口氣道:“其實每個人都不容易,但人總要活著,活著就要面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