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介紹後,不少人咋舌的同時,其中還有幾個區縣的煤管局長笑著打趣道:“李局長你是單身漢無所謂,我們可都是拖家帶口的,這樣搞恐怕不要過年了。”顯然這種事情說說容易,但真正要做起來難度確實很高。
李睿倒是真心希望他們能回去好好執行,出了事故固然倒黴的人不少,但吧畢竟是礦工們一條條活生生的姓命啊!所以他也開誠佈公道:“說實在的,工作很好搞,無非就是辛苦一點,最大的問題是人情。這些煤礦業主個個財大氣粗,哪個沒一點關係?說不定人家和縣長書記比你我都鐵得多。所以,這工作基本上算是摸了老虎的屁股,既難搞又麻煩還危險,我也是焦頭難額啊。不怕各位笑話,檢查剛剛結束,停產整改通知一發出,我就在外面躲了起來,只要有部分煤礦帶頭整改到位並及時恢復生產,樹立起榜樣,後面就好搞多了,萬事開頭難,這就是我的一點體會。”
喬小樹帶頭鼓掌,會後有豐州、石湖和鐵山縣的三個煤管局的局長專門找到了李睿,要求來南橋取經,李睿都一一答應。這三個都是產煤大縣,他們都感到了壓力,尤其是豐州縣煤管局的譚德會,也就是那個李睿在培訓班時同學許道平口中的那個“譚長城”,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也難怪,豐州的情況本身就和南橋差不多,這兩年肯定也是對安全生產疏忽了,河西省出了這麼大的事,譚長城能睡得著覺就怪了,恐怕今年過年都不會安心。
會議結束的第二天市局就派了兩個專家下來,和南橋縣煤管局的技術人員組成了聯合技術小組,進駐城東煤礦,指導整改工作。苟富貴起初還不露面,城東煤礦的態度也很敷衍,李睿聽了技術小組反饋回來的資訊,壓根沒在意,只要苟富貴願意拖那就拖著唄,反正之間他已經跟喬小樹把話都說明白了,整改不過關不能放,誰也不好再說什麼。
接下去幾天苟富貴又試探了幾次,眼看原來跟他跑的“弟兄們”一個個都認認真真按技術員的指導展開了整改工作,知道大勢已去,只好配合市區聯合技術小組一項一項對城東煤礦開展了安全措施的完善工作,一個星期後便透過了檢查驗收,如期恢復了生產,長山煤礦依然封著。
眼看著十天最後繳款曰期過去了,李睿讓馬學軍發了一次罰款催繳通知,但苟富貴卻沒有任何迴音,連電話也不給局裡打一個。麻痺的,跟老子耍流氓是吧!那好,老子就陪你好好玩玩。李睿根據這種情況,馬上召開局黨委會,會上除了周健象只烏龜一樣縮著頭之外,其他人對苟富貴這種藐視煤管局的行為紛紛發言表示憤慨,最後一致決定將罰款提高到一百二十萬,以後每十天催繳一次,逾期不上繳專戶就罰息。
既然是烏龜吃秤砣,鐵了心要做茅坑裡的石頭,老子就成全他,而且希望他這樣對抗下去,反正對他李睿和煤管局來講,沒一分錢損失。相反,只要煤礦一天開不了工,他的損失就數以萬元計。
離過年放假還有半個月,陸陸續續有煤老闆約李睿吃飯,這個時候大家都心知肚明,這吃飯是假,送禮是真。一個信封或者一個包,裡面現金少則兩三千,多則上萬,有時候一天要趕好幾個場子,南橋縣城各大飯店每天都是生意爆棚,經常能碰到熟人,大家見面相視一笑,心照不宣,這也是官場上的一種過年文化。
過年了煤管局內部如何發獎金?這問題還頗費思量,自從讓徐春生管財務後開支節儉了很多,上一年的經費居然剩下了將近二十多萬,再加上小金庫裡額外的收入三十多萬,將近六十萬,剩餘經費原本就作為職工的年終獎,以前杜勁松掌權時,這筆錢到年底剩不了多少,職工的年終獎也很有限,弄的下面的職工怨聲載道,至於小金庫裡的錢,都不知道被他弄到哪裡去了,連一半清楚的帳都沒有,更別說給職工增加福利了。按照李睿的意思,小金庫裡留出一部分給領導拜年,其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