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拱橋,雅緻得如同出自女子之手,她真想不出韓煜齊在宮外的住所竟然會如同江南水鄉的別宛一般。
韓煜齊回到後立即修書一封,交由丹墀,囑咐道,“慕容丞相務必親啟。”
回頭看到她正在看著牆上一幅畫出神。
“我只看過你寫字,沒想到你的畫更好。”
這畫是一株山水墨畫,處處透著細膩的筆跡,著墨染色,無不婉約嫻雅,旁邊還有一行娟秀的小字:“山河滿目空望遠”。
韓煜齊眼中閃過不易見的懊惱,“我帶你四處看看吧。”
她的臉看上去有幾分黯淡,許久才開口,“我餓了”。
奔波了一天,是該累了,“我讓廚房做幾樣小菜,你吃了再好好睡上一覺。”
“等一下。”她在背後拉住他。
“怎麼了?”一種不安的念頭再度升起,加上她近來有點怪異的表現,讓韓煜齊不得不回頭正視她,“你待在福誕宮這些日子瘦了不少,遏雲宮的櫥子也在這裡,讓他給你好好補補身子。”還煞有其事伸手掐掐她頰邊的肉。
她不由揚起笑意,拍開他的手,“你連那個廚子也帶來了,你真打算金屋藏嬌啊?”
話一出,她能感到兩人都有幾分不自然。
她輕咳了一聲,挽起袖子,輕快道,“我來吧,奴婢親自為王爺下廚一次。”
“對了,廚房怎麼走。”
一個溫熱的胸膛忽地纏上來,韓煜齊從後面摟住她,在她耳邊喃喃道,“嫣兒,你知道你不是奴婢。”
她回頭,認真地望進他眼底,“我是誰呢?”
“你是我的妻,你是我的妻子。”
她忽地綻開一朵讓人目眩的笑,“阿齊,你知道我從哪裡來,我們那裡對妻子的定義只有一個。”
“你知道我去過哪裡,我在那裡學到的定義也只有一個。”
兩人就這樣默默無聲擁著,直到她受不了似的掙開他的,“好啦,再說下去,我快要餓死了。”
她廚藝本來一般,加上這古代大爐灶火候很難控制,最後端出來紅紅黑黑據說是糖醋蓮藕的物體,賣相雖然對不住觀眾,可那味道的確還不錯。
似乎意識到靜靜相對而坐的時光不多了,她不再說話,韓煜齊看著她吃,也是一言不發,直到她頭皮發麻,抬起眼皮看他,“看著我幹嘛?”
忽地“撲哧“一笑,自己熟悉的口氣,讓她想起以前一些事來,“記不記得我們那次去吃火鍋?”
他眉一挑,也想起來了,等著她說下去。
“我給你講了個故事,關於兩條快要渴死的魚……”他聽得入神,彷彿跌入回憶裡。
她放下筷子,認真道,“我還沒有告訴你它們的結果——”
這當頭,下人匆忙進來,回報道,“王爺,海公公來了。”
韓煜齊身影不動,給她佈菜,“公公有什麼事?”
“小的不敢問,公公似乎有旨要宣。”
“聖旨?”韓煜齊眉間一跳,“公公在哪裡?”
“公公在外廳侯著。”
“知道了,你好生伺候著公公。”
“你不用擔心,應該是我那封信有迴音了。”回過頭又對她交代一句,“有什麼等我回來再說。”
“我跟你一起去,他們好歹……是我的家人。”
雅緻的大廳裡,海公公一見到他們就笑吟吟迎上來,“老奴拜見王爺。”
“公公不必多禮,公公請看座。”
“不敢當,不敢當。”海公公一對眼珠子滴溜溜地打轉著,“老奴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想必王爺也知道一二了。”
海公公又看看旁邊的施玥兒,“王爺想必也知道了施家一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