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我。”
林天鴻本不善說謊,聽到崔楚楚這話,又猶豫了片刻,深吸一口氣,心中打定了主意,看著她,歉意地說道:“沒有!”
崔成一驚,嘆氣拍手,瞪大了眼睛望向姐姐。
崔夫人猛地站起身來,指著林天鴻,霸道地說道:“哎呀呀!你這個殺千刀的,是想害死我女兒啊!”回身又勸女兒,說道:“兒哎!你不要傷心,這也是個薄情寡義、沒心沒肺的,咱不稀罕他,這就把他打出去,改日娘再為你找個真心實意的郎君。”
崔楚楚痴痴呆住了,並未流淚,口中念道:“往事盡隨流水去,花殘無顏面君郎!嘿嘿······呵呵······”她冷笑了兩聲,恨恨說道:“其實我早就該想到的,只恨自己早不死心!君郎?可笑!真是可笑!”說完,她又悽苦地笑了起來。
崔夫人見女兒不哭卻笑,又變得痴痴呆呆的了,急的頓足說道:“哎呀!這是怎麼著啦?別這麼著啊!想哭你就哭出來,可別憋在心裡。”
崔楚楚止住冷笑,面無表情,如一潭死水,說道:“哭?我為什麼要哭?為誰而哭?為他?一個心裡從來沒有過我的人!值得嗎?我已經是林青塵的人了,身子是他的,眼淚自然也是他的,我哭也要為他而哭。”說完,她搖頭苦笑,又說道:“天意啊!我既然做了他的人,便永遠都是他的人,即便死了也是他的鬼。他害我如此之甚,我便拉他一塊做鬼。老天為什麼要這樣捉弄我啊?爹爹啊!女兒對不起你啊!”她一聲大呼,勢若山崩,眼淚狂飆,如江河水下,一發而不可收。
崔夫人和崔成聽到崔楚楚又呼天搶地地哭起了爹爹,也立時崩潰,三人抱頭痛哭了起來,氣氛軒然悲傷到極點。林天鴻難禁其感,眼淚在眶中打轉,仰頭長嘆一聲,便要轉身出去。
忽然,一個小丫頭闖了進來,幾乎與林天鴻撞了個滿懷。林天鴻忙閃身避讓,小丫頭急促說道:“夫人,不好了!老太太恐怕不成了。”
眾人聞言大驚,崔成幾乎跳了起來,問道:“怎麼回事?”
崔夫人說道:“剛才不是好好的嗎?怎麼就不成了?”
小丫頭抹著眼淚說道:“老太太回房就躺下睡了,夢裡說了幾句靨話,忽然大喊了一聲便坐起來咳嗽,咳出了好大一口血來,就昏過去了,這會兒恐怕是不成了。”
崔夫人五內焦灼,六神無主,哆哆嗦嗦站起身來,看看崔成又看崔楚楚,說道:“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快去請大夫來。”
崔楚楚也顧不上自己心中的苦楚了,和弟弟攙扶著母親,跌跌撞撞地撲出門去。
崔老太太龍鍾之軀已到風燭殘年,連番打激之下急痛攻心,嘔血昏死過去再也未能醒轉過來。大夫來把過脈之後,搖頭嘆息,躬身退下,說道:“老太太壽終正寢,已魂歸仙府。”說完便匆匆離去了。
府內家眷僕人聞訊趕來,擠滿了院子,無不失聲痛哭,一時間眾人揮淚如雨,盡溼地面,聲震霄漢,可傳數里。崔夫人更是哭的死去活來。
薛剛上前勸道:“夫人節哀,老太太一生富貴,享年八十有六,這也算是喜喪,夫人勿要太過傷心,要珍重身體才是。”
崔夫人哭道:“接連如此變故,老太太這一去,留下這麼大的家我該如何操持啊?”又大哭了起來。
崔府舊哀未過又添新喪,房門、廊柱上悽慘的白紙又糊了刺目的一層,青帷白幕懸掛的遮天蔽日。風雨飄搖,飛花落葉也悲悲切切,天愁地憂,悲哀無限。
薛剛如同伏櫪的老馬一般盡職盡責,一應喪事佈置,裡裡外外都是他來張羅。林天鴻與他相顧嗟嘆一陣後,對著莊嚴肅穆的靈堂躬身拜了三拜,轉身走出了崔府大門。
走至當年崔莊主送別之地,林天鴻猛然想起那時崔楚楚追來贈送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