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豆大的汗珠混合著血水縱橫交流,落石有聲。
陸同章額髮凌亂,溼漉漉地垂著,不時有汗水衝著凝血落下,使他堅毅的面孔更加壯烈。他審時度勢,說道:“倭寇不知底細,暫時被唬住了,一會兒還會進攻。咱們畢竟人少,又都受了重傷,撤吧,楊兄。等會齊了大軍再來爭剿如何?”
楊將軍面色如鐵,說道:“不撤!這些倭寇行蹤不定,遇到了豈能輕易放過?不消滅他們,絕不撤退。”說完,他轉頭看了看眾人,又說道:“諸位受傷不輕,權且先到船上休息包紮,觀戰為我們助威,看我們殺光這些龜孫子。”
獨孤冷月說道:“楊將軍好大的氣魄!我勸你還是謹慎點好,剩下的這些倭寇可都是好手,憑你這些蝦兵蟹將能頂什麼用?還是別逞強了,見好就收吧!”
楊將軍聽獨孤冷月言語不敬,目光一冷,有些惱怒,但見她一襲白衣血染如同紅綢,冷豔且悲壯,他心中掠過一絲敬仰,目光又溫和了,說道:“我知道諸位無一不是中原武林一等一的高手,只可惜已是強弩之末,本將軍不敢有求相助。你們還是上船吧,如若我們不敵,你們駕船離去就是。”
陸同章心血大沸,一揮他那缺刃帶豁的鋼槍,說道:“陸某不撤,和楊兄並肩作戰,大家上船吧。”
杜飛虎說道:“吆嗨?這是什麼話?打架殺敵,蕩寇除妖,俺老杜什麼時候落到吶喊助威的份上了?我也不撤。”
林天鴻胸中怒很交集,直欲迸發,昂然說道:“殺光倭寇妖人,為王興報仇。”
雷星突然激昂說道:“中原英雄兒女,江河為脈,山作的脊骨,寧死不降,寧死不撤,為王大哥報仇。”
楊將軍掃望餘人。王寶、張亮說道:“不用看我們,我們同來,理當同往,我們誓死追隨總捕頭,與楊將軍並肩作戰。”
張新成說道:“我與大家同來,自也要與大家同去,我也不撤。”
那棄暗投明的鄭純說道:“我自知百死難贖罪過,自不會偷生。”
獨孤冷月冷冷說道:“好得很呢!不過,我冷月宮犯不著幹這蝕本的差事,如月、月影,我們走。”
沈如月搖頭,說道:“我不走,師父、師姐上船吧。”轉頭望向林天鴻,點頭,悽然一笑。
冷月影說道:“師父,請恕弟子不孝,請師父上船吧。”
獨孤冷月一怔,沉聲說道:“好啊,你們可真有出息啊!哼!為師何曾懼過陣仗?就留下和他們周旋到底。”
楊將軍說道:“好!個個是英雄,條條是好漢!跟他們周旋到底。”他縱聲長笑,又說道:“好一個江河為脈,山作脊骨!想不到楊某有生之日能在深海孤島結識眾位英雄,痛快,實在痛快!就此死了也值了。”他說完,又大笑。
林天鴻聽他說到“死”字,心中一怔,見弟弟隨巨鶴回到崖頂,心念一動,說道:“我們後面不是還有援兵嗎?天遠快讓鶴兒去引領,若能及時趕到,我們大獲全勝就毫無懸念了。”
眾人心知敵人迫在眉睫,援軍到來的希望很是渺茫,但終歸有所企望,均大受鼓舞,紛紛稱好。
巨鶴也像是明白了此時事態緊急,林天遠稍一示意,它便對著崖下蹲立如蝙蝠的倭寇群憤怒地嘶鳴兩聲,然後,一飛沖天,疾飛去了。引起了倭寇們的一陣詫異。
林天鴻走到呆坐的老船工身前,說道:“老人家先到船上避避,如果我們不能得勝,你便開船自去。”他把老船工夾在腋下送回船上。
杜飛虎依樣把呂會聲夾起,說道:“老呂,你也去避避吧。”
呂會聲嚷道:“哎!你幹什麼?當老子是孬種嗎?老子還能打。哎······哎呦······輕點······”他叫嚷著被送回船上。
崖下倭寇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