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榜眼好像有位朋友王延琮,是我們藍田人?”宋璟“循循善誘”地問道。
“對。王延琮這個人不錯。所以我就交了他這個朋友。”張若語坦承道。
“哦。”宋璟微微點點頭。“你還送給他一隻精美的玉雕雄鷹。”
“是啊。本來有兩隻的。有一隻被我弄壞,扔了,剩下的一隻就送給他了。”
“被扔的那只是不是這隻啊?”宋璟從懷裡摸出那隻帶血的玉雕雄鷹,放在桌上,微笑地盯著張若語。
張若語一見玉雕雄鷹,立刻臉色大變,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宋縣令真會開玩笑。”張若語訕笑說,隨即哦的一聲,似乎想到了什麼,便站起來,抱拳說道:“對不起,宋縣令,我還有點事,就失陪了。”
說罷,張若語站起來,轉身疾步而去。
……
“藍田王,這假張若語已經是榜眼了,現在如何是好?”宋璟憂心忡忡道。
“這事好辦!”李陶笑道。
“藍田王,你有辦法?”宋璟驚喜道。
李陶點點頭,朝門外喊道:“嶽叔!”
“小主人!”裴嶽進門應道。
李陶對裴嶽附耳悄悄說了幾句,裴嶽點頭出去了。
宋璟不知李陶何意,有一句沒一句的與李陶聊著。
“宋縣令還記得我上次給你說的話嗎?”
“什麼話?”宋璟一頭霧水。
“我說過要送你一份大禮!”
“噢,還記得!”
李陶上次在藍田縣內衙的確說過這麼一句話,不過宋璟當時並沒有在意,只道是李陶隨意說說。今日李陶突然又提起,他這才想起來了。
“待這個案子結了,你在長安逗留兩日,我給引見一個人!”
“是誰?”
“到時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宋璟正在狐疑中,裴嶽已經回來了,他將扛在肩頭的一個大麻包摜在地上。
“開啟!”李陶吩咐道。
麻包開啟了,裡面一個人驚魂未定的望著眼前。
“張榜眼?”
“宋縣令?”
假張若語與宋璟同時驚叫道。
“你……你們想幹什麼?”假張若語結結巴巴地問道,他早已嚇得面無人色,渾身哆嗦。
“誰指派你冒充張若語參加科考的?”李陶沉聲問道。
“我沒有冒充,我便是張若語!”假張若語狡辯道。
李陶冷笑道:“真的張若語已經被人殺了,難道非要把證據擺在你面前,你才承認嗎?”
見自己的身份被識破,張若語反而鎮定了:“沒錯,我是假冒了張若語,你們能把我怎麼樣?”
裴嶽見張若靈如此囂張,手中的劍稍一加力,刺進假張若語的肉裡,鮮血冒出來。
“說,你為何要殺死張若語,然後冒名頂替他參加科考?”宋璟嚴詞問道。
“要我告訴你,呸!你也不看看你是誰,有沒有資格和我說話。”
假張若語態度很是囂張傲慢,似乎並不是貪生怕死之輩,閉著眼,很從容地看著裴嶽的利劍。
李陶對裴嶽施了一個眼色,裴嶽當即把劍一翻,劍體在假張若語的脖子上用力一擊,假張若語當即暈死過去。
……
等假張若語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片荒草叢中。時間已是晚上。他緩緩地站起來,卻赫然發現自己身邊躺著一口黑漆漆的棺材。更恐怖的是,棺材裡點著幾盞昏暗的油燈。一具身著白衣的無頭屍躺在棺材裡,脖頸上汩汩冒出血來。棺材四周,白幡飄飄,陰風慘慘。淒厲的哭聲,斷斷續續地從遠處傳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