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在卷軸上謄寫起來。疾寫了好一會兒,艾維爾將卷軸提起來輕輕地甩了甩,然後將它小心地捲了起來放進了懷裡。
他轉頭往外看了看漆黑的夜色,那濃重的墨色就連那明黃的燭火都化不開。
“艾維爾團長。”
艾維爾朝巡邏的人員稍稍點了點頭,然後轉身繞過他打算離開兵舍,前往利威爾的住處。
“團長!這麼晚你要去哪?”
“有事。”
“團長!”
艾維爾不耐煩地站定,轉身看向身後意圖阻撓他出去計程車兵,皺著眉:“什麼事?”
“我……”士兵左顧右盼支支吾吾卻怎麼也說不出話。
這副表情落在了艾維爾眼裡尤為可疑,他大聲喝道:“發生了什麼!”
那名士兵被嚇了一嚇,渾身打了個機靈,下意識地以同樣音量回答:“利威爾兵長帶人去劫獄了!”說完之後才發現自己闖禍了似的,縮起了肩膀,小心翼翼地看了艾維爾一眼。
艾維爾卻已沒有精力處罰這個小小計程車兵,更何況他只是一個普通的被人派來攔截的人,並沒有參與利威爾私下的行動。他捏了捏印堂,閉起眼睛聽了聽周圍——十分安靜,想來利威爾他們已經出發了有一段時間。
那麼他也勢必要趕緊做好準備才行。
——
漆黑的夜幕上,橙黃色的火光隨著微風蕩然在空中流散。熱量也打散不了那安靜急促的腳步。
“你們在幹什麼——”
話音剛落,伴隨著跳躍的火星帶來的微光,守衛兵剛剛看清那人是誰的時候驀然睜大了眼睛,然後慢慢地倒在了地面上。
那睜大的眼睛彷彿還在震驚著:那是調查兵團。
為首的黑髮男人神情傲慢,對著身後跟著的幾個士兵比了個手勢之後,跨過躺在地上的那人,直接進入了地下監獄。
監獄裡空氣如同不會流動的固體,壓抑而沉重。厚實的軍靴每踏出一步都能夠在這靜謐的環境中尋找到回聲,這一點的音量破壞不了這氣氛卻讓周圍更加的緊繃起來。
利威爾盤著胸走到了關著羅亞爾的監獄門口,開啟了鎖頭。
“利威爾兵長!”
“嗯。”
利威爾解開了羅亞爾門口的鎖頭之後,轉過身就將鑰匙丟給了從身後跟上來的三笠手上,直接就走到了羅亞爾面前,伸手就去拽他的手臂。
打從羅亞爾聽到了那漸大的腳步聲之後,他的目光就轉向了聲源,與他的猜想一樣,來的人正是利威爾。他僵著手臂不讓利威爾將他直接拽起,冷著臉盯著利威爾。
關著艾倫的鎖已經被三笠用鑰匙開啟,兩人站到了羅亞爾的牢房門口。
利威爾緊皺著眉,想再一次用力將羅亞爾拽起來的時候卻被羅亞爾反使勁給掙開了鉗制。
利威爾冷聲:“現在沒有時間給你在這裡浪費。”
羅亞爾同樣冷聲:“沒有人讓你來。”他撐在被子上的手蜷了蜷,繼續嘲諷,“我手裡沾著那麼多調查兵團的人的血,你作為調查兵團的兵長反而過來救我這個罪人,你說他們要是知道他們的兵長是這樣一個人會怎麼樣?”
利威爾自然是看見了羅亞爾那透露了內心的細小的動作,明明心軟並且知道那人的內心抱有什麼樣的決心赴死,但是卻怎麼都壓抑不下內心的煩躁,下意識地抬起手一拳朝著羅亞爾的臉砸了過去。
艾倫在身後看著長嘶了一聲。
羅亞爾沒有躲開,生生捱了這一拳,也沒有出聲。他慢慢抬起手,用袖口擦掉了嘴角溢位來的血絲,剛放下手之後嘴角的傷口卻也已經恢復了原樣。他眼含嘲諷地抬起頭,卻沒有意想中的看見利威爾驚怔的模樣。
利威爾伸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