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手撥開。
“哼,三流就是三流,如果朱副團長也就這水平,那我手下隨便哪個也能滅掉你們的隊長了,哈哈哈!喂,你們跟我來,把車子裡的貨帶上!”
張狂地從咬牙切齒的朱
過,裡沙跳上騎獸,指使著阿爾緹斯等人押著籠車跟
“你們的身手看起來也不錯,是哪個部隊的?願不願意留在首都做事?”白的隊員向其他人示好,“你們這些是從哪弄來的?諾伊拉雖然個子小,卻有很詭異的機關術讓人很頭痛,你們捉這些時有沒有頭痛?喂,怎麼都不說話?”
眾人哪敢開口,齊爾更被嚴令裝啞巴,他那高個子搭上奶聲奶氣的說話口氣是最可怕的……白傭兵們怎麼找話搭,這幫從鄉下來的土人就是裝傻的裝傻,擺酷的擺酷,不發一言。
裡沙緊挨著籠車前進,他一直不受控制地去看那個小姑娘,柔軟長長的蜜色頭髮……奇怪,取出眼鏡重新戴上,果然是幻術。
只有這個小姑娘是黑色的長髮,誰在她身上用了幻術?白隊長心裡跳了一下,難道這女孩不是諾伊拉?如果她不是諾伊拉,為什麼要把她偽裝成這個樣子?心底冒起一個期待,如果這孩子不是那種城堡中稀缺的小矮人一族,那他是不是可以把她留下來呢?
眼睛朝小傢伙胸口瞄去,那麼纖細的身體就算穿著厚厚的冬衣也是嬌小玲瓏,對了,成年人起碼得有點起伏吧,難道這就只是個真正的小姑娘?
可是邊上那些卻是真正的諾伊拉,而且是雄性,看起來都在保護她的樣子……唔,的確是楚楚可憐,惹得人心裡癢癢的,裡沙握著韁繩的手指情不自禁地伸屈,呼吸也有點亂了——好想把她按在懷裡用力撫摸那頭長髮,咬咬女孩子柔軟細嫩的手臂……只要不粗暴的對待她們,小女孩是很可愛的,會撒嬌會乖乖聽話,一點也不危險,更不會諸多要求,所以他特別喜歡小小的女孩。
裡沙知道自己異常癬好的來由,那是從小就有的。生在克里桑達羅這種大貴族家,家族中兄弟的競爭也是激烈無比,想要在貧瘠的普薩拉取得地位與財富,只有不斷向上爭取拼搏,不斷的努力才能得到一切,日復一日的鬥爭中,身邊的兄弟姐妹全是敵人。
他是一路這麼走過來的,在殘酷鬥爭中,也只有身為家主的兄長最關愛自己,而他也最崇拜兄長阿布雷。刻意的模仿那位兄長舉止打扮,就算被嘲笑只會奉承也不在意,連帶的,連兄長喜歡的一切他也喜歡。
阿布雷的臥室中有一副很怪的畫,畫面上一片青綠樹草深遠無限,在蒼茫中坐著位非常嬌小的黑髮黑眼之人。那畫裝裱得很華麗,但畫技並不高明,人物的臉甚至是變形的,完全看不出什麼模樣,大概畫的人也知道,所以特意湮糊了容顏……只是,應該是很重要的人吧。
小時候有一次誤闖進去看見兄長對著畫發呆,他也跟著發起了呆,雖然是很拙劣的畫技,可那幾乎同綠色融在一起的黑髮、還有五官中惟一清晢靈動的黑眼睛是那麼美,牢牢吸引住了年幼的自己。
黑色原來是這麼使人平靜的色彩。
那寧靜的黑色使他想起無邊的青草香,是暗夜守護下的溫柔。
這世界上真有黑髮黑眼的存在嗎?他從沒看到過,不管獵者們弄來多少珍奇異族,那些繁麗的毛髮和剔透的眼睛,都不是那種使人安靜的顏色。
聽說這是禁忌的顏色?為什麼呢?明明是這麼叫人舒服的感覺,對了,德爾非們害怕黑暗,所以也害怕黑色,兄長珍藏的畫裡,那個人到底是誰?
管她是誰,反正他真的見到了,和畫裡一樣的黑髮黑眼,真是不可思議。
他要不要告訴兄長?
如果是兄長的話,會不會也把她收藏起來?這個念頭在腦子裡閃過,裡沙握韁繩的手忽然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