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會想。
她這個人實在是太招人討厭了,所以大家才會都來欺負她。
那麼無論如何都不能告訴刑燁堂,不然刑燁堂和別人一樣討厭她該怎麼辦?她真的只有他這麼一個朋友。
她真的很喜歡看到他,和他在一起。
阮竹說完後,屋裡陷入死寂一般的沉默。
刑燁堂愣愣的看著阮竹。
這瞬間突然發現,阮竹被欺負不告訴他。
不是因為阮竹是個悶葫蘆,不喜歡說。
而是……她的思想是不健全的。
不健全到連最基本的,這世上沒有欺負人沒錯,錯的是被欺負之人這種滑天下之大稽的道理,都不懂。
刑燁堂想說點什麼,這瞬間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留下阮竹讓她睡覺,轉身去了客廳。
在沙發上坐下後手抬起捂住臉。
在聽見地上昏死過去的男人發出一聲嗚咽後掀眼皮。
黑白分明到朗朗的眼底,燒起濃鬱到要化了憤怒。
理智告訴他,別打,會出人命。
但理智被腦海中的憤怒燒的一乾二淨。
站起身。
驀地,狠狠一腳踹了出去。
刑燁堂這一腳的力道大極了。
踹到本幽幽想醒來的男人嗚咽一聲吐出一口血,扭頭又暈了過去。
刑燁堂沉臉像是看不到他顰死。
砰的又是一腳。
還想再踹時,手掌鬆鬆握握,瞳孔忽明忽暗,沒再踹。
躺在沙發上,看著窗外的漆黑,聽著淅淅瀝瀝的雨聲發呆。
刑燁堂沒睡著,阮竹也沒睡著。
倆人一個在房間裡,一個在房間外。
輾轉難眠。
隔天,天久違的停了。
刑燁堂起來把自己晾乾的衣服穿上。
等到阮竹出來。
拽著那個男人的腿出門。
地面全都是雨後的水窪和泥濘。
昏迷中的男人,腦袋不時撞擊在地面,看著像是個髒汙的屍體。
刑燁堂像是沒看見,不管不顧。
阮竹在後面看著。
秀氣的眉毛微微挑起,莫名的,唇角跟著勾起了一抹笑。
搶險隊的老大來的早,一直在等昨晚沒來得及歸隊的刑燁堂,瞧見他拉著的男人懵了下。
招呼人檢視他的傷勢,問刑燁堂:「這小姑娘是誰啊。」
刑燁堂問:「有煙嗎?」
老大給了。
刑燁堂叼起煙言簡意賅:「這男的昨晚……殺了只保護動物,大抵是被反噬了,從山上摔了下來,待會直接送去警局,還有,給我份他的檔案。」
這地保護動物不少,老大沒起疑,應下了。
接著問阮竹是誰,刑燁堂含糊道:「朋友。」
老大揶揄道:「朋友大老遠的來找你?」
刑燁堂微怔,這才想起來忘了問阮竹怎麼會在這。
回身看了她一眼,不想問了。
昨晚刑燁堂腦子亂的很,像是一團亂麻。
隱隱的,感覺自己……很沒用。
和阮竹認識那麼多年。
還結了那麼多年的婚,卻到現在才發現。
阮竹因為沒爸媽,在管理有大問題的孤兒院出生長大。人格不健全,思想也和尋常人不一樣。
這種想法一旦冒出來,刑燁堂不止感覺自己沒用,甚至覺得他白活了這麼大。
朋友不稱職,老公也不稱職。
他之前覺得阮竹欠了他,這個想法再想起來,都有點說不出的可笑。
可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