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間,張郃手中長槍的槍頭慢慢的垂了下來,越來越低,持槍的右手,青筋暴露,看得出,他已經傾盡了全身的力氣在這一隻手上,只是無奈,任他拼盡了力氣,終是阻擋不了槍頭的下垂。終於,槍頭著地,張郃苦笑著搖了搖頭,倒不氣餒,只是緩緩地收回了長槍。
“張將軍堅持不住了,公子那裡怕是……“歐蝶兒想著,轉頭望向了韓非,一看下,美目頓是瞪得老大。
韓非,雕像也似一般,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和最初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二致!
就連額頭上,也全不見半點的汗水!
要知道,張郃只是堅持了不到盞茶的時間,就已是滿頭的汗水,可公子他……
半個時辰過去了……韓非依舊一動不動。
一個時辰過去了……韓非還是一動不動。
“怎麼可能?!”歐蝶兒驚詫了,別說還端著一杆的長槍,就是空著手,一個時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也少有人做到吧?歐蝶兒自問,連半刻鐘自己怕是都堅持不下來,更惶論一個時辰了。
“蝶兒姑娘,是不是覺得很奇怪?”看出歐蝶兒的驚詫,張郃輕輕一笑,低聲說道:“少主練槍,與別人大是不同,這是他創的大槍樁,我這幾rì試了下,效果非常的好。只可惜,我只能堅持這麼短的時間,遠做不到少主那般。”
歐蝶兒只是驚詫,畢竟,她不懂槍;而張郃第一次見到時,卻是震驚!
和歐蝶兒不同的是,張郃可是清楚的知道,這麼端著槍,對手臂的考驗是多麼的難,可韓非,一堅持就是幾個時辰,若不是中途需要吃飯什麼的,張郃覺得,韓非就是堅持個一天也沒問題!
在韓非的身上,張郃根本看不到槍有重量的概念,就好象伸出了一條手臂,長槍就好象是手臂的延長一般……當初,韓非也是這麼和張郃說的。
“少主曾對我說,無論是什麼兵器,也都是手臂的延伸,如果能練到兵器就是身體的一部分,那麼,無論是使用什麼兵器,都能達到如臂使指……多蒙少主指點,呵呵,練了幾rì,卻是受益匪淺,槍用得靈活了許多,只是,要想達到如臂使指的程度,何其難也?”張郃看著場內的韓非,滿是敬佩地道:“少主的槍法,往往是隻有最基本的招式,卻勝在夠靈活,夠快。雖然武藝上我要壓少主一頭,但若是真交起手來,我卻未必是少主的對手。”
末了,張郃輕嘆了一聲,道:“曾聽人言‘槍神’童淵達到了‘人槍合一’這一境界,還以為只是傳言,遇到少主後,才知‘人槍合一’確是存在。我觀少主,縱是還沒有達到這一境界,怕也只是差了那臨門一腳。”
“這麼厲害……”歐蝶兒直聽得咂舌不已。
要是讓後世的人來評論韓非此刻的站樁,怕只會是笑掉大牙。
不錯,韓非所站的,正是太極拳的基礎“大槍樁”,只不過,他這個大槍樁實在是有點不倫不類——這也沒辦法,雖然他前世也有學過太極拳,但終歸是不jīng於站樁,只是記得有這麼一個大槍樁罷了。
大槍樁說起來,很簡單。
那就是聽勁!
當鍛鍊到一根頭碰觸到大槍上時,都能清晰的感覺到。“聽勁”靈敏到這個程度,那大槍就和自己的手腳無異了。
達到這種程度,等到了戰場,和對手兵器碰撞,恐怕碰撞的一瞬間,就可以輕易的順著對方的勁道,彷彿毒蛇一般輕易的滑入對方的身體,在對方的身體上留下一透明窟窿。
撕殺,真正要命的,往往只是一招。
既然選擇了長槍做自己的兵器,韓非自然而然的想起了“大槍樁”,畢竟,“大槍樁”是他前世聽來的最好的練槍方法。槍,就是他這一世生存的基礎,他當然要打好基礎,於是,這不倫不類的“大槍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