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帶來?有爸爸陪我,我會更勇敢。”
“嗯。”
程黎摟摟兒子,有什麼不可以?爸爸是他的英雄啊!
母子額頭相碰,食指搔上他的胳肢窩,兩人笑鬧在一起,這是他們的親暱光陰,每天都要來一次,一天一次,他們用行動言語證明最愛的人是彼此,證明親情是人類最重要的事。
玩夠了,兩人並躺在床上,他的頭枕著母親的臂,他的手拉起母親的手,輕聲說:“媽咪,你不要擔心,小琛會當乖孩子,碰到病魔也不害怕,我要健健康康長大,賺很多的錢,再帶你去法國,說不定在那裡,我們會碰到爸爸。”
爸爸……他始終是需要爸爸的吧!
當然需要,他還是個小男孩,這年齡的孩子總是崇拜父親,雖然他少說少提,並不代表不在意。
輕輕喟嘆,程黎不曉得如何解開這場混亂,她能告訴小琛,他的父親另有家庭?告訴他,一場車禍讓父親對母親遺忘徹底?
“媽咪,你喜歡爸爸嗎?”他問。
“喜歡。”她點頭,
“像喜歡小琛一樣喜歡?”他問。
“是的。”她又點頭。
“草莓老師說,喜歡的人應該在一起,所以,我們要找到爸爸,快快樂樂的一起生活。”
這次,程黎沒有點頭,因為大人的世界太複雜,她無法向小琛解釋,互相喜歡的人不見得能一起生活。
到醫院,晁寧是特地來找程黎的,雖然他的妻子有流產現象,在醫院裡面休養,但他並不打算見她,想照顧袖喬的人很多,不差他一個。
三天,程黎的影像在他腦間盤踞,他試圖找到與她有關的線索與證據,但是……他盡力了,真的。
除開婚禮上那幕,他再記不起任何與她有關的事情,好笑的是,他這麼講求效率的人,居然忘記問她的名字。
於是,他拿起畫筆,畫起她含愁的眉、多感的眼睛,他畫出她細緻清靈的五官,天!她是多麼美麗又讓人傾心。
太怪異的感覺,據說這種心情叫作相思,可是按照正常道理來說,她不過是個陌生女子,沒有道理才一面,他便對她產生愛情。
唯一能夠對此種情況作出的適當解釋是——他愛她,在他遺失的曾經裡。
三天,他的工作績效壞到連自己都覺得慘不忍睹,公司還能正常營運的主因,大概是他用了不少正確人才,否則,以他心不在焉的情緒態度,宣告倒閉是早晚的事。
不過這三天裡,他又抓回畫畫的感覺,生澀的筆越磨越利,他對自己的作品重獲信心,多年不見的快樂進門,見她的慾望更盛。
“請問,你們這裡有一位護士,她不能說話,總是用紙筆和人溝通……”
許多年了,他很少用這種類似“親切”的態度與人溝通,他習慣冷漠、習慣對人下達命令,習慣讓所有的人對他心生畏懼。
“你說的是程黎?”護士小姐說。
程黎,她叫作程黎?程黎……他默唸幾次她的姓名。
“我不知道她的名字,她大約一百六十公分高,眼睛很大,對了,她的頭髮梳成髻,盤在後腦勺。”他再做一次確認、
“是程黎沒錯,她請長假,可能有一段時間沒辦法來上班。”
她請長假?為了躲開他?是這樣嗎?不,她答應過他,就算不願意幫他回想,至少不躲避,讓他知道可以在哪裡找到她。
她點過頭、承諾過,她不可以一回身又是六七個年頭,
“我可以知道她的住址電話嗎?”他急問。
不可以,那涉及個人隱私。這是正確答案,但晁寧的魅力是女人難以免疫的東西,所以護士小姐皺眉頭,猶豫。
“不然,你到六樓兒童病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