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三心想,這都哪兒跟哪兒?說的實在不像話。
“阿遙,王大夫是個神醫,讓他看看,你保管好。”他只好說。
契丹少年安靜了許久才露出膀子,冰冷的說:“好好看。不然就殺了你。”
王大夫在兵營裡什麼貨色沒見過,少年這種外厲內荏一推就倒的,沒有一百也有五十。他翻著白眼上前把脈,沒料把了一下,臉色頓時就下來,眉頭皺了。伸手又把了一下,眉頭皺得更深。
解三在旁邊瞧著著急,小聲問:“怎了,這是怎麼了?”
“閉嘴。”阿遙說。
解三不甘的乖乖閉嘴。
過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王雨成才站起來,對少年道:“阿遙,你這身體好的差不多了,別擔心。”
許路遙看他許久,臉上有些意外的表情,更多的倒是拘束:“謝、謝。”
這邊許路遙躺下休息。
那邊王雨成已經拉了解三到後面廚房,把廚房前門閂上,又走出廚房後門,在後面院子裡,左右看看,才嚴肅的說:“老解,今日‘你就把許路遙睡了吧。”
解三一個踉蹌,差點一頭磕在土墩子上,合了合掉在地上的下巴,結巴問道:“你、你說什麼?”
“你沒聽懂?”王雨成對解三的領悟力極不屑,“我是說,今日夜晚,三更時分,赤身裸‘體,分其雙股,窺其幽徑,用爾之矛,攻彼之洞。”
“……你這樣還不如不解釋。”解三欲哭無淚,“大夫,我是個粗人。”
“我是說……”
“我知道你說了什麼。我是怕我聽錯了!”解三道,“或者是大夫你發燒了?”
“本醫像在發燒?!”王大夫怒道。
“正常人不會勸我做此等禽獸之事。”
“……我這是為他好。許路遙快死了。”
“這和我睡了他有何關係?”
王大夫長長嘆了口氣:“我剛才把脈之時,發現他脈相有異。除了身體外傷,又似有內傷。我看了下他的情況……解三,你可記得當年有個與你同姓的一品將軍叫做解連芸的?”
解三表情微微一暗,接著便恢復如常,只是王雨成並未察覺。
“這怎麼不記得,我當時就在他那營裡當三等兵呢。”解三道。
“是啊。我退役前,亦是在他軍中。”王雨成仰頭看著遠處,回憶道,“他自然是我天朝的大英雄。駐守北獠關十年,打得契丹國四分五裂,各部落紛紛降伏,讓天朝再無北敵之憂,百姓安居樂業,士兵可以解甲歸田。”
“唔……”解三發出了一聲含糊的回應。
“然而但凡是個人物,誰不是‘一將功成萬骨枯’?解將軍又怎麼跑得了?外面傳聞再多。營內倒有過半老兵說他心腸似鐵,彷彿並非活人,倒似鬼魅妖孽。”
“這個形容倒是貼切。”解三說。
王雨成皺著眉頭又低嘆一聲:“為了逼供,將軍更是不擇手段。曾要我們軍醫處研製諸多折磨人的毒藥……其中有一種便叫做‘巫山雲‘雨’。”
“巫山雲‘雨……”解三不知是在感慨還是在重複。
“這種毒藥說白了是一種見不得光的淫|毒,專為男子配製。中了此毒的男子,皆會渾身癱軟失去攻擊力,不久後便猶如飲了春|藥,燥熱難耐欲求歡好,最終失去理智,迷失在慾念中,七竅流血致死。”
解三怔怔的看著院內的雜草,囈語般道:“諸多刑法中都有‘搗黃龍’一項。只是動靜太大,時間太長。倒不如‘巫山雲‘雨’來的優雅。”
“許路遙中的就是這種毒。”王雨成道。
解三回了神,轉頭看王雨成:“大夫,你是說……”
“對。之前因了其他病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