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開了在戰場上自己隨機應對,而不是我教你一招什麼,你就老老實實的用一招什麼。難道你跟別人對打的時候還要強調姿勢的美感嗎?我說你這麼大個人了能不能夠有點自我分辨能力,小孩子都知道的道理,你這個大人卻要我一次次的說給你聽?”顧城略帶譏諷的說道。
厲勝男面紅耳赤,卻難得沒有跟顧城繼續拌嘴。
因為她知道自己的問題出在了什麼地方,也知道顧城這樣說是為她好。
自己最大的問題,就是經驗不足。
雖然開過槍,雖然也面臨過死亡。但是以往做的那些事情跟現在即將要做的事情相比,不說是鬧著玩,但是跟過家家也沒有什麼區別。
這次可能會殺人,可能會殺很多很多人。
厲勝男有些緊張,喉嚨發乾。
顧城拍了拍她的肩膀,用眼神鼓勵她。
兩個人之間甚少出現這樣的溫和的畫面,不過時間持續不到一秒,耳機裡面就傳來了王大軍的聲音。
“客人到場,客人到場。”
“不忙上茶,靜觀其變。”顧城說道:“所有人歸位,迎接我們的貴客。”
然後他端起狙擊槍瞄準了下面一條狹窄的林間小路。
這條道是硬生生被人給走出來的,實實在在的映襯了魯迅老爺子的那句話:世界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有了路。
這種道路,需要來回走很多次才能夠形成,在這樣的原始叢林裡面,只有一個群體會來來回回的走一條道。
毒販。
有經驗的獵人都不會選擇以前走過的路,因為動物會非常的狡猾。
而毒販開闢一條路往往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在沒有受到嚴重干擾破壞之前,他們是絕對不會輕易改變自己的路線的。
這樣一條路的開闢,也意味著有不少的官員倒在了毒販的糖衣炮彈之下,甘願充當他們的保護傘,否則毒販不可能輕輕鬆鬆的走這樣一條路。
現在這條路異常的安靜,剛剛下了一場暴雨,地面泥濘不堪,樹梢上的水滴慢慢的滾落到了地上,發出了啪嗒啪嗒的聲音。
顧城將自己的呼吸平率放到了最低,整個人已經徹底的跟周圍的環境融為了一體。
厲勝男趴在離顧城不到兩米的地方,雖然也已經盡力掩藏自己的蹤跡,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她愈發感覺到了呼吸的困難,到最後幾乎連呼吸的本能都失去了。
她太緊張了。
顧城開啟了耳機,小聲的說道:“按照我說的做,跟著我說話的頻率調整你的呼吸。”
厲勝男閉上眼睛,顧城的話是她眼下唯一能夠抓住的稻草,隨著顧城說出來的呼吸節奏,她慢慢的將自己的壓力給釋放了一些,但是好景不長,王大軍的聲音再度從耳麥當中傳了出來。
“老大,有問題。”
顧城立刻用瞄準鏡觀察,果然發現了貓膩。
小路上開始出現了人影,這些人按照一字長蛇陣的方式魚貫而出,走在最前面的是個揹著籮筐的小姑娘,她身後是個六十歲的老農,牽著一匹瘦弱的馬兒,馬匹背上兩側懸掛著巨大的籮筐,上面用油布蓋著,看不出來是什麼東西。
接下來七八個人都帶著巨大的斗笠,完完全全的掩蓋了他們的頭部跟身體。
在之後又是農民打扮的人。
這支隊伍人數超過了三十人,其中小孩六名,目測年紀最大不超過十五歲,老年人三名,中年人六名。穿著斗笠的人佔據了餘下的數量。
“他們居然用小孩還有老人當做擋箭牌?太無恥了。”徐飛咬牙說道。
顧城冷冷的說:“毒販的無恥你才剛剛見識到而已。再重複一遍,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準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