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說道:“想我陽頂天一世英雄,自以為神功蓋世,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心愛的妻子死在跟前,那種感覺讓我忘記了渾身修為,只是呆呆的看著她……後來我從那種情形中醒來,重新審視自己的時候才發現:縱然我天下無敵,也是無濟於事,想要做點什麼的時候,才感去路已盡。更讓人意想不到的是,我雖然成功剋制了暴亂的真氣,卻再也感覺不到丹田中半點真氣。”他苦笑一聲,低聲道:“陽某雖懷有一身不俗的修為,卻忘記了怎麼去使用……”
張正常訝然道:“整個天下都為陽兄的突然失蹤而驚訝之時,不想陽兄竟是忘記了一身功法,這樣的話說出來根本就沒有人會相信。”
戚戰嘆道:“陽兄今日能將此事說出來,可見神功早已恢復,而且更勝從前,可喜可賀。”
薛匡也點頭道:“陽兄真性真情,非常難得,想來陽兄能晉位宗師之境也和此事有關了?”
陽頂天灑然道:“我失落之下將妻子埋葬,久立在她墳前,竟然生出了無生趣之意,到了後來我對身邊的一切都產生了懷疑:既然我最心愛的妻子都可以背叛我,那麼身邊的人呢?是不是就真如我看到的一般?如今我修為盡失,這教主之位只怕再也坐不住。”說道這裡他啞然苦笑道:“可嘆我陽頂天自以為看透一切,卻偏偏看不透這權勢之說。”
張正常一怔,看著陽頂天,也自嘆息道:“正常亦是如此,直到年前見到武當山上的那位,忽然想明白這其中的道理,將教主之位傳於宇初。否則縱能在武技上出入頭地,還不是名欲權位的囚徒,可笑呀可笑!”
陽頂天也嘆息道:“這個道理是我最近才想明白,這要多謝薛兄的成全了!”言罷深深向薛匡一揖。
薛匡側身讓開,悠然道:“想明白的乃是陽兄自己的福澤,薛匡有何能耐受此大禮?”
陽頂天也不強求,說道:“那是我一生中最黑喑和充滿負面情緒的日子,這般過了數月,我偶然間發現本已經感覺不到的真氣竟然隱隱有了精進,這個發現讓我又是好奇又是驚訝,遂強行讓自己拋開一切,把精神全投進晉修心境之中,可是讓人失望的是玄功再無寸進,且再感受不到半分真氣激盪。”
薛匡點頭道:“凡事順其自然,一味強求反而適得其反,不能體道法情。只是陽兄此事乃因尊夫人而起,必然要從這上面著手了,所謂解鈴還須繫鈴人。薛匡卻想不到陽兄到底用了什麼法子,恢復了這身功法?”
戚戰卻嘆息道:“偏偏陽兄有此機緣,戚戰卻是無福。”
張正常凌然道:“張某的九天引雷心法雖說不是拋情棄意,卻也談不上你儂我儂。後來我在武當山上遇到張真人,一席長談之後,我才知要的不是棄情,而是憐情。想我張正常娶了一妻兩妾,子女數人,自然體會不到陽兄的心境。”
像到了他們這等級數之人,想要再向前前進半分也是艱難之極,陽頂天忽然忘記了一身修為,不啻於變成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普通人,重新享受一個全新的生命,這是何等的機緣?戚戰等人自然是羨慕不已。
陽頂天點頭道:“不錯,當時我既對身邊人產生了懷疑,偏偏又忘記了一身修為,苦思之下便想到了屠龍刀。”他微微嘆息道:“只是此事乃是因為我妻子所起,情愛之事實在難以言明,只可去體會,我便想了個折中的法子。”
“哦?不知陽兄到底想了什麼法子?”薛匡訝然道:“只是那屠龍刀不過傳說而已,難道陽兄能恢復一身神功竟是得屠龍刀之功?”他不是沒有見過屠龍刀,在他眼中也不過是並利器罷了。
張正常沉吟道:“我曾有緣見過此刀,還曾把玩良久,只覺除了刀鋒鋒利之外,似乎還談不上號令天下之說。陽兄能借此恢復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