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語而生氣,連提在手中的鐵索也紋分不動,卓然傲立。
一個是當年天山掌門、天下第一劍,一個是白蓮教教主,無論身分武功都可堪作為對手。
沈七忽然感覺到林頤人實不愧半腳踏進宗師境界之人:此時此地換著旁人早就被形勢所逼,搶先出手,尤其是在不利久戰的情況下。但林頤人所表現出來的無憂無喜,這一層心境至少讓他目前保持了和容木葉同樣悠然的神態,絲毫不落下風。對於容木葉的打擊更是充耳不聞,讓他難以施展下一步的算計。
蕭銘烈亦如沈七般驚訝林頤人表現出來的適然,須知道這些年林頤人每日都在生死邊緣掙扎,其中折辱對於一個半宗師來說更是致命的,很有可能將幸苦鑄聚其的心境毀於一旦,實力便是天與地的差別。而容木葉卻是養尊處優,一直在追尋最安逸的生存方式,可他的劍卻不是養在匣中的溫玉。
當年他率部反元,被薛匡說動戚戰,約戰袁州城。然而容木葉在見到戚戰風采之後,知其不敵,岸然率部投kao煉域門,讓白蓮教成為了煉域門外一股最大的暗勢力。容木葉本人也得薛匡親自指點武學,修為突飛猛進,成為晉至宗師級人物的熱門人選。
沈七退到楚問仙身邊,將懷中瓷瓶遞給他,低聲道:“這是仙衣給你的。若是大家都被陷住,你要想盡一切辦法出去。現在武當派和江湖八派全都陷入煉域門的埋伏之中,只有你能救他們。”
楚問仙微一愕然,觸手到瓷瓶的溫暖,心中卻明白沈七的意思,嘆息道:“師弟,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是大宋後裔這樣一個空殼虛名真的可以號召天下志士起身抗元麼?我們是不是想的太天真了?”卻是沉吟道:“你身上發生的變化我雖然不知道緣由,卻清楚的感覺到你已經勝我太多,如果能出去的話,你比我重要的多。”他這番話說的誠懇之極,又低聲在沈七耳邊說道:“當年我父親身死元人之手,卻留給了我一個復國寶藏,這些年我一直沒有動過這樣的念頭,如今便告訴你……”
沈七愕然側目看著楚問仙,他定是不看好今日之形勢,才將大宋朝剩下最核心的秘密要說出來,不管自己日後有沒有這樣的心思,都必將背上一個天大包袱。當下搖頭道:“這是你的使命,也是你家族的希望,沒有人可以代替你。”說罷目光落到蕭銘烈處,後者正含笑看著自己,不禁心道:若是真的無路可走,便答應了他吧。
林頤人和容木葉靜靜地對視著,一點要大動干戈的跡象也沒有,兩人甚至沒有凝聚功力的現象。
沈七卻知道容木葉在尋找林頤人的破綻,如他這般級數的高手自然知曉這十幾年的囚禁對林頤人的影響是多麼大,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都已經到了極限,自己拖得越久,林頤人便越吃虧,自己越表現的適然,對方便越難以堅持,甚至自己可以不戰而勝。
對於容木葉的身份來說,這樣做雖然有些近乎無恥,但卻是最安逸的方法,也是他做人尋求的宗旨:以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收益。
容木葉的雙目忽地亮了起來,嘴角笑意擴大,衣袂亦飄拂而起,配著他高俊的修長身體,俏美的臉容,確有種妖豔詭異的攝人邪力。林頤人臉上lou出一個耐人尋味的笑意,然後兩人同時移動。
容木葉速度之快,可教任何人看得難以置信,但又偏是眼前事實。而他身法之美,猶如綻放的白蓮花一般。沈七在身法上或可如他一較高下,但神態之美就遠遠不及了。
身法正是容木葉武功的精粹,也是白蓮教一脈相傳的絕學——蓮花憐音的精髓之處。
‘蓮花’指的是鳳舞九天的絕世身法;‘憐音’指的是變幻飄渺的內功心法。兩者相輔相乘,身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