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記不起來了,可我知道她們已然佔據著我心中的某個位置,也許什麼時候便會重新xian出,讓我歡喜不已。”想到楊怡的遭遇,沈七心中更是充滿著淡淡的哀傷。不過他不會再為往事而束縛自己,只有放開才能擁抱更多。
蘇千凝靜靜聆聽著沈七的人生感悟,任他在自己心靈的畫板上勾描舊事的輕柔輪廊,塗抹往日淡淡的色彩。垂柳依依,河面上漸漸漫起一層迷離的水霧,如夢似幻。小河兩岸儼然成了一幅絕美水墨畫。她手掌輕輕一揚,一片落葉隨著掌風落入河面,漸漸入水,恍惚間似乎化成一葉滴lou的青荷盪漾在河面。
沈七說到興致之處,悠然走到晃動的船頭,舒展拳腳,如天馬行空,瀟灑自如,沉重的世界在他的手中或如飛揚的羽毛,或如滿天飛舞的落葉枯草。
小橋流水,蒼天烏蒙,遠山近景皆如沈七拳腳之中,冰冷的流水柔漫成蘇千凝嬌嫩的肌膚和凝眸顧盼的眼睛,如玄絲的雙眉飛揚入鬢,半邊月容便藏於柔柔衣袂與纖纖薄霧之中。一套再簡單不過的武當長拳在沈七手中伸舒縮展,竟似將周圍的景色盡入其中,讓蘇千凝分不清眼前是沈七的拳腳,還是北國的殘冬的風光。
蘇千凝微笑著將右手輕柔地伸到河中,絲毫不在意冰冷河水的撫摸,秀美雙眸仔細凝望沈七在船頭騰挪施展,臉上笑容逐漸淡去,取而代之的是纏綿悱惻的表情,旁邊的沈七一眼瞥見,竟自痴了。
黃昏無聲降臨,天色黯淡,兩岸炊煙裊裊,沉浸在蘇千凝的溫柔與武學相應的美妙之境中的沈七忽然醒來,望著微微晃盪的清幽河水中彷彿映出了蘇千凝朦朧的幻象,盪漾出她迷濛的眼神。沈七默默在心中嘆息道:“不知這樣的情形是否還有機會去繼續?若能得人生如此相伴數十年,這一生也不在了。”
小舟隨波漂臨一座如彎月的石橋,橋頭上一人風衣如雪,雙目之間飄渺的神色還是讓沈七覺得有些驚詫。淡然一笑,輕輕拉過身旁的蘇千凝,一如流水般溫柔。
蘇千凝不再說話,默默依kao在沈七肩頭,溫柔如水。眼前的事物變成最深、最美妙的回憶,此刻她心中充滿了喜悅,一如沈七臂彎的堅強。
橋頭上之人看到沈七和蘇千凝兩人模樣,低低嘆息一聲,轉而向沈七微笑道:“難得沈大俠尚有如此情懷,擁美暢遊,當真令人好生敬佩。”她從前叫沈七為沈兄,今日心境變化,卻稱他為‘沈大俠’,也不知道是譏諷還是嘲弄。
沈七滿不在乎的笑道:“聽寧大小姐的言語似乎頗多感慨呢,不能大小姐這次來又要帶給沈某什麼樣的驚喜呢?”
寧水月淡然笑道:“三日前天師道掌教張正常同手下九大長老趕撲大都,已經和張宇清等人相會,有訊息傳來說他已經正式將天遁劍法傳於張宇清,而教主之位則傳於了張宇初,顯然是要張宇清放手一搏,不必再覬覦凡塵俗世。至於張宇初經過數年坐關,已參悟到九天引雷心法的精要,正式拜帖天刀城大弟子王志,一雪五年前一刀之仇。想來這些沈大俠都聽說了吧?”
沈七出關的時候,武當派已經搬出問凡莊,另尋了住處,但王志接受張宇初的挑戰他還是聽了。但年一刀一劍以王志險勝,更讓沈七見到了天下見最玄妙的兩種兵刃招數。今日張宇初則是志在必得,而今日的王志已經棄刀不用,這一戰勝負可難說得緊。
沈七唯一點頭,道:“寧大小姐訊息靈通,想來不會是跟在下說些吧?”
寧水月輕輕掠過耳邊的被晚風吹亂的鬢髮,微笑道:“有一件關係到你們八大派的事情,想必沈大俠一定很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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