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
這個南喬小姐,不過是個尋常孩童麼,真不知道主子為什麼將她送來這毫無意義之處,當一個八歲小姑娘的婢女。自己十幾年得辛苦練習,難道真要荒廢在這個不大的宅子裡麼?還有那個將她從生死邊緣拉出來的主子,以後就再難見到了麼?
紅綾抬手摸摸臉上化妝之後的微黑面板,瞧著天空喃喃地道:“主子,紅綾想要保護的,只是您呀……”
……
無限*光四月天。
陽光明媚,百花盛開,由不得人心情不好,更何況,李言再次讓人送了快信悄悄地跟她報喜來著。
信中說道:一切順利,四月中旬,估計在十四日便能返京。他的工程圖也以呈上去,康熙爺也細細看過了,雖沒有對工程設計做出明確表示,但當著幾位隨行大臣的面,親口給他賜了表字曰“子默”。
皇上親自賜了表字,那是多大的榮耀?
而他李言的前程,只待回京後便能水落石出了……
這一日,南喬正心情很好地往院子中移植幾顆梔子,回想起前世在那個綠色的小陽臺上度過的美好時光,幻想著六月裡滿院得馨香……當然,也只是幻想一下,花農說,新移植的植株,一般第一年都是不開花的。不過,這並不影響她歡快的心情,輕輕地哼著歌。
“妹妹,正好今日有空,咱們去工坊瞧瞧去吧。既然已經買了,總不能白養著那些人。”南英搖頭嘆道:“前兩日嚴寬去過,說是工坊竟有大半年沒有生意好處了,原東家發不出月錢,那些夥計只好出門打零工賣力氣,才沒有餓死……”
南喬詫異地抬頭道:“上個月的月錢大哥哥不是足數送去了麼?”
“是啊。所以那些工人都表示說,一定要努力做活呢,正是人心可用的時候呢。”南英笑道。
南喬聞言打趣道:“哥哥近日研習兵法,看來很有進展麼。人心可用……嘖嘖……”
南英也不著惱,只懲罰性地輕拍了南喬一下,接過梔子手中的小鏟子,幫著南喬培土。
“那嚴寬問清楚了,他們會彩印不會?”南喬問道。
“只有一個老師傅會,說是手藝還是頂尖的,其他的小夥計都只會點粗印的皮毛,不頂用。”南英道:“不過嚴寬也吩咐了那老師傅,加緊了培訓那些小夥計。還有,據老師傅說,印一本彩色畫冊的成本,一百頁的話,原料費用怕就要二百兩,這還是用老師傅,極少出錯的情況。不過,最耗的,還是時間。只有他一個人做活的話,就算是日夜不停地做,起碼也要三個月……”
“三個月,太久了。”南喬道。
南英點頭道:“所以我才想著,咱們一起儘快去看一眼,沒問題的話,就將圖給老師傅,讓他先做著。”
南喬舀了一飄水,澆在最後一株梔子上,道:“這並不是解決的辦法。讓嚴寬打聽下哪裡會這個手藝人,先僱傭幾個幫著。來日的話,讓那老師傅多帶幾個徒弟,將手藝傳下去。”
“恩恩。”南英忙點頭記下,笑道:“妹妹的小腦袋瓜就是聰明。”
南喬嘻嘻笑了幾句,看移植的梔子暫時沒有什麼問題了,就趁著盆洗了手,回屋換了出門的衣服,又跟陳氏嘀咕告知幾句,這才帶了梔子和紅綾,上了自家的小騾車,趕車是新進小廝叫個大廣,也不知道寶柱和南英為何沒有給小廝們改名。
而南英則是騎著匹矮腳馬跟著騾車走。這矮腳馬本是買來拉車之用,但南英總不好與妹妹和奴婢們擠一個小車廂,只好勉強騎馬了。
“嘿,妹妹,這個月你不趁手,下個月該送給哥哥一匹好馬了吧。這矮腳馬,騎起來真是彆扭。”南英對著車窗道。
南喬裝作十分詫異地問道:“哥哥不是說普通的馬兒就成麼?這會兒計較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