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她所想的,她走後店鋪裡並無太大異動,秋染三言兩語的將近況帶過,說道‘脆香居’的林涵時。
她雙目裡泛起柔光,說道:“小姐走後,林涵將他父親安置好,正在那別院裡調理身骨呢。”
“那我還真應當去看望一下。”蘇染夏叫她幫自己疏理打扮,畢竟林涵是個經商人才,她有意大力提拔他,對方的事情她當然也得操一半的心。
林涵無愧於她的期望,將‘脆居閣’經營妥善不說,還在南市低價買來一處酒樓,準備經過她同意後,就再開一家分店。
蘇染夏趕去‘脆居閣’時,他並沒有待在店鋪中,她們便轉折到她給林涵置辦的院子中。
林澤正在院落門前,與其他孩童戲耍,遠遠看見蘇染夏的轎子過來,他便蹦蹦跳跳地迎了上去,在蘇染夏剛下轎時就撲進她懷裡。
或許是日子安穩不少,沒有他人的欺壓,林澤的性格比以前開朗不少。
蘇染夏沒有弟弟,也沒有嘗過被他人依賴的滋味,見林澤紅撲著臉頰衝她微笑,蘇染夏心底就一片柔軟。
“你哥哥在府上嗎?”她摸了摸林澤額前浸溼的頭髮。
林澤乖巧的點了點頭,將她引進了門,來到東側的大院前。
林涵正端著一碗湯藥出來,抬頭間看見了蘇染夏,他連忙將湯碗放在一旁的石墩上,快步走了過來。
“林涵不知蘇小姐前來,未能上門迎接,還請見諒。”他拱了拱手說道。
蘇染夏噗哧一笑說道:“這才幾天沒見,你就和講起客氣了,不必在意表面上的事。”
林涵憨厚一笑,側臉時與她身後的秋染對視,兩人都鬧得面色泛紅。
記得之前,林涵還如一個木頭樁子,對秋染送秋波無半分反應,怎麼今的只是對視一眼,兩人就都不好意思起來了。
莫不是,就在她離開的這段時間裡,倆人身上又發生什麼不成。
蘇染夏幾人寒喧幾句,就進了房門探望林涵的父親。林涵只請了一個老婆子做飯,房間與院落的打掃,通通是他一人。
林老所住的房間,是宅子裡最大的一間房,按著自己父親的喜好,林涵尋了一些清雅物件擺放在房間裡,將簡陋的房間佈置的典雅清新。
林老剛喝完湯藥,正半靠在床上的看書。
第一眼見到林老時,確實給了蘇染夏文弱書生的感覺,雖然細細的魚尾紋爬在了他的眼角,他骨瘦如柴,病入膏肓。
但他身上那股儒雅氣質,即使經歷了歲月的洗滌,也難以消減。
那林老看書很痴迷,他們這麼多人走進來,他的眉頭都未皺一下。
“爹,我和你說過的蘇小姐,來看你了。”林涵將房門關上說道。
聞言,林老抬起了頭,望見站在門前的蘇染夏,就準備起身下床。
蘇染夏連忙上前攔住他的動作,讓他躺在床上說道:“林叔不必多禮,你有病在身,還是多歇息些為好。”
靠近時,她才注意到林老手臂上,佈滿青紫色的淤青,那淤青顏色雖有些淡去,但依舊能想象,林老在那林府中受了多大的苦。
林老察覺了她的視線,忙將自己捲起的袖子抹下,有些尷尬地笑道:“家醜,讓蘇小姐見笑了,只是些小傷罷了。”
身後傳來林涵帶著怒意的聲音,即使不用扭頭,也能知對方臉上的恨意:“什麼小傷,要是我晚到一些,怕是您老就交代在那裡了!”
想起剛見到父親時,他全身佈滿的淤青與鞭傷,林涵就覺得一把火燒著心臟,怒氣擠滿了胸膛幾乎要炸裂。
蘇染夏也是有父親的,自是能明白他心中的感受,當得知自己父親被暗殺時,她也與林涵一般,滿腔怒火無從發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