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的心不在焉。
不過秉著神寬容的原則,他對這位擁有特殊身份的繼承人並未說出半句苛責,“好了,今天就到這裡為止,你也該累了。你的房間就在書庫右邊長廊的最盡頭,明日八點再到這裡來做早課。你需要的東西會由神忠誠的信徒送到你的房間去。”
“是,碧黯老師。”言末叫的是對方的名字,卻還是恭敬的在後面加了一句老師。然後在對方的注視下,昂首挺胸地走出了房門,那是屬於貴族的高傲和優雅。只剩祭司一個人留在房間裡,看著對方離開的背影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他並不明白上天怎麼會選中這樣一個特殊的存在成為他的繼承人。但只要是神的旨意,他都會毫不猶豫的去遵從,即使對方帶來的是帝國的毀滅。
祭司本就是為神服務的存在,帝國的興亡由神決定,他只要負責執行。至於那些無辜的臣民,他的仁慈從來只對那些上天眷顧的人,他們的死活與他並無太大的關係。
身體舒展的躺在房間柔軟的大床上,言末看著高高的天花板出神,房間很大,也很空蕩,除了基本該有的傢俱找不到任何可以打發無聊時光的東西。
沒有一個年輕的男孩子能夠忍受這樣枯燥乏味的生活,特別是見識到了外面的精彩生活以後,更是會對這份單調產生無比的厭惡。
也只有每一任的祭司能夠忍受這樣的生活,因此也只有他們才能夠離開神殿。
那些為祭司服務的忠僕,除了擁有人類正常的生理需求會生病死亡以外和帝國貴族家裡流行起來的機械奴隸並沒有多大的差別。
如果言末真的是個普通的少年,大概會抑鬱得想死吧。可惜這具光鮮水嫩的皮囊下卻是顆經歷過大風大浪的即將邁入中年時期的心。
極好的家世加上上天的偏愛,少年時代的言末便可以說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等到了年長些,他更是養成了說一不二,不容忤逆的性子。因為站的夠高,除了生老病死,幾乎沒有什麼能夠束縛他,包括他的父母和妻兒。
婚姻是為了事業有更好的發展,十年的婚姻生活,言末和那個同樣出身大家的女人相敬如冰,但作為一個丈夫,他盡到了應有的義務——維持家庭的穩定,以及給了那個驕傲又可悲的女人一個孩子。一個將會繼承他一切的兒子。
對著那些容貌氣質出色的女人言末同樣會有感覺,不過比起女人天生柔軟的身體,他更偏愛男子柔韌有力的腰肢,緊緻的肌膚還有那種因為在□□中掙扎而顯得破碎的俊美面孔。
因為這一點偏愛,他的情人都是模樣上乘的男子,這也避免了有私生子冒出來和那個女人的寶貝兒子爭奪那份豐厚的家產。
在感情方面一向淡漠的言末對這個兒子付出的心力其實遠不及他的妻子,偏偏小孩從出生到言末死掉,都是粘這個父親粘得過分,對那個傾注了所有愛在他身上的母親卻是怎麼都親近不起來。
誰能想到一生順心如意的言末會栽在情上面,倒不是說他突然狗血的和誰愛上了什麼人,只是某個心心念著他的人由於長期的求而不得心理扭曲得過了頭,和他那個出身高貴,手段也不錯的妻子聯手擺了他一道。
本來事情是完全掌握在言末手裡的,那人的目的也是得到完完整整的言末,而不是冰冷冷的屍體。大抵是上天見他實在可憐,把言末這個禍害收了回去,讓言末出了意外。
言末並不信奉鬼神,可是他確實也做了好些年的遊魂,冷眼看著自己的屍體被火化,然後家族給他辦了盛大而誇張的葬禮,他那唯一的兒子甚至在葬禮上對著那巨大的黑白鏡框嘔出口血來。
他的妻子被那個當初和她聯手的男人設計以一種極為痛苦的方式死去,當然在她嚥氣前,那人也讓她見證了自己家族的衰落——這個可憐的女人就連死也不能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