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浪子趕緊宣佈啟程。
在西城鐵軍駐地附近,與西城鐵軍分道揚鑣時,沈涵秋把揣在懷裡一截手指骨交給西城震,“西城清被封在密室夾壁裡,我藏在牆壁雕石瓶進入渺空塵界時,發現她在我頭頂上方的石塊裡。那時候她應該還是活著的,她伸手來抓住石瓶,因為移動卷軸生效,她被拖進渺空塵界,除了這截指頭,都——”
西城震知道未完的話裡意思,這個征戰多年的鐵漢也黯然神傷,“清兒一定是來跟我說老祖宗的事,唉!”
“也許是的。”
“也許?”
“哦,那個,我那時候是詐西城雪的。”沈涵秋招認出實情。
偽裝得連嫡系子孫都辨別不出,沈涵秋就憑几個連蛛絲馬跡都算不上的疑點,譬如那在一閃即沒的灰影,譬如西城霜前後眼神有異,就能懷疑西城霜是假冒的,而且還能一口咬定系西城雪假冒,她是瘋子還是天才?
瘋子也罷,天才也好,沈涵秋對西城家族而言,是恩人。
西城震率西城子弟兵單膝著地,向沈涵秋表達了最真摯的謝意。
面朝自己,黑鴉鴉的跪了一地,而且都是清一色兒的魁偉大漢,沒經過這等陣仗,沈涵秋鬧了個手足無措。還是花刀浪子解圍,替她答言,然後與她共乘火甲地龍飛去國都。
中途,有飛象統領率領的深藍執法隊員前來會合,也有北溟峰帶的一隊北溟影子到來。沈涵秋對他們說給花刀浪子聽的事情不感興趣,只留心花妖女王與東方煜之間的微妙關係。
按說,花妖女王應該恨不得生啖東方煜之肉,而東方煜多少也該有幾分歉疚,但實情並非如此,他們夫妻倆除時不時的你瞟我一下,我瞄你一眼,偶爾撞車會裝沒看見各自掉頭,根本就看不出之間存在著深仇大恨。
太奇怪了!
設想著花妖女王與東方煜之間發生的故事,沈涵秋在神遊太虛的狀態中到了國都,落足在立仍是那幅若有所思的神情。
忽爾歡喜,忽爾失落,沈涵秋神情變化皆收入花刀浪子眼中,輕輕的,他問:“對你,我沒有秘密,只有你願意聽,我都會告訴你。”
“也包括你父母的?”沈涵秋不想答理花刀浪子,可心裡掖著個解不開的疑團是很難受的。
“只要是我知道的。”
“那你說說你父親是怎麼對你們的?”
“這故事很長,需要一點點時間,我們倆進屋去說,好不好?”花刀浪子的手指向前方金碧輝煌的宮殿。
陌生的畏怯情緒悄悄的襲上心頭,沈涵秋著意的昂起頭,神氣的說:“不,我要先見了滕烈跟明澤,才聽你講故事。”
“他們要後天才到。”
“見鬼,你把他們弄哪兒去了?”
“別發火,那天,我覺得滕烈跟著我們一道太危險,所以要北溟峰派北溟影子陪他去接明澤。”花刀浪子不著痕跡的轉移話題:“你可能想不到,北溟家族掌門人繼任人選其實是北溟峰。”
“不是北溟石嗎?”沈涵秋瞪大了眼睛。
“北溟家族的老祖宗力排眾議指定北溟峰繼任,以前家族中還存在很大爭議,但最近,據說因為他有你這麼位天才級校長親自調教,他在家族的支援率直線上升。”
“真的?”沈涵秋小孩子心性,被誇了幾句,就飄飄然了,不知不覺的就隨著花刀浪子往令她望而生怯的宮殿走去。
繞過主殿,花刀浪子領著沈涵秋進了軒敞明淨的雅安殿,一進門,沈涵秋就讓迎面牆壁上的彩繪浮雕吸引住了。
佔據了整面牆的彩繪浮雕,花鳥禽獸不一而足,唯一的人類是牆壁正中的男子側像。那是個清瘦矍鑠的老年男子睿智而深沉的眸子,似乎能隨你角度的偏移而轉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