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面上神情卻似在許願,晉思羽看著她,眼神寵溺。
願年年歲歲如今日,花開葳蕤。
煙花未盡,他攬了她去猜燈謎,他自然精通這些,她卻不擅長此道,屢屢不中,卻又犯起了倔性子,一個個翻過去,非要找到自己會的。
突然她在一個燈謎下停住。
這是個走馬燈,燈謎寫在燈的四面,慢慢的轉著。
謎面很簡單,:一心擢用外戚,呂后定有異心。
猜一字。
她沉默在樹下,微微偏著頭,晉思羽過來,笑道:“怎麼,猜出這個了?”
“這麼難我哪猜得出。”她笑道,“我是看那走馬燈的畫兒有意思的。”
晉思羽抬頭一望,那畫也沒什麼稀奇的,是月下浩浩蕩蕩的蘆葦蕩,漫天飛絮裡白鳥輕盈掠過,這也是極普通的畫兒,只是這年節喜慶之時,一般都畫吉祥娃娃之類的東西,看見這個就覺得特別清爽,畫貼在走馬燈上,緩緩旋轉時那些飛絮和鳥羽便彷彿飛了起來,令人恍惚間覺得那些白羽飛絮,正緩緩落在頸間。
待看著謎面,也覺得和這畫一般的與眾不同,招過管家來問:“這是誰做的?”
管家眯眼看了一陣,為難的道:“王爺,很多燈謎是從外面買來的,大家幫著掛上去,實在沒法……”
晉思羽揮手令他下去,轉眼看見她已經步伐輕快的走向下一盞燈,並沒有多看那燈謎一眼。
他跟過去,心中一瞬間流過那個猜字燈謎的答案。
“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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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謎設在湖岸邊樹下,戲臺子搭在樹的對面,靠著一座假山。
暖棚裡鋪了錦墊放了點心,四角烘著火盆。
兩人在棚裡坐了,她隨便點了一齣戲,對面長春班遙遙磕頭,一聲裂金碎玉的起調過後,喧鬧的浦園全體皆靜。
“……花殘鶯老,虛度幾多芳春。家鄉萬里,煙水萬重,奈隔斷鱗鴻無處尋。一身,似雪裡楊花飛輕。”
有人楊花般飛起,於雪地裡越過高闊城門,黑影一閃。
她傾身和他談戲文,帶著欣喜的語氣,誇讚著長春班名不虛傳,他撫著她的發,承諾只要喜歡可以經常聽。
“……殘霞散綺,新月漸明,望隱隱奇峰鎖暮雲。”
劍光泠冷,在火樹銀花的天幕下一亮,有人從城門頭栽下,雪地上潑辣辣一色豔烈。
她聽得入神,含著一枚朱果忘記吃,果子豔紅,不及唇色更豔,他痴痴看著,也不知道是聽戲還是賞人。
,“……泠泠,見溪水圍繞孤村。”
一隊人白衣如雪行走於茫茫雪地,更遠一點,大越和天盛交界的鳳來鎮,白甲士兵們無聲行軍,馬銜了軟木,在夜色中打著響鼻,噴出冰花般的霧氣,那行軍的路線,漸漸繞向了浦城之外的越軍大營。
她終於發覺他走神,含笑白他一眼,他訕訕的轉頭去,不知道臺上唱著什麼。
“……望斷天涯無故人,便做鐵打心腸珠淚傾。只傷著,蠅頭微利,蝸角虛名。”
城門、烽火臺、武器庫、糧草庫、驛站、浦城縣衙、浦城兵馬司……所有趁年夜半休息,只留寥寥數人值夜的浦城重要部分,所有能影響浦城安定及資訊傳遞的地方,都有黑影穿梭來去,翻驚搖落。
她親自給他斟茶,十指纖纖,他接過去,順便包住了她的手不放,她微笑垂下頭去。
“……暗思昔情人,臨風對月歡娛頻宴飲,轉教我添愁離恨。您今宵裡,孤餘展轉,誰與安存?”
劍光乍起又收,一人倒下,立即有人無聲將其拖走,有人飛快竄上,將廊簷下紅燈取下,掛上垂了紅纓的風鈴。
她餵了晉思羽一塊橘餅,他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