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知己相待,那時他就成名江湖,而我才初露頭角。我不知金月遊為何放任你不管,想來他必有理由吧。武陵山莊的事情我不好插手,不過,你不該還未應對朱崖的質詢,就被外人所殺。你的事太複雜,需要你自己去面對,但是今天的你,我保了。”
圍困金寒窗的三名金鵬使與展飛鵬交流了一下眼神,逐漸撤出溪流。
雷沁和江浪雲之間,隔著金寒窗,隔著一條溪。小溪不過六七步寬,在江湖客的眼裡也就是一步跨越的距離。
即使江浪雲如此放言,金寒窗也沒敢妄動,雷沁的氣機一直牢牢鎖定他。溪水浮屍,鮮血暗湧,一切的殘酷在夜色中都變作模糊景狀,金寒窗感覺久浸清涼溪水的雙足在軟淤的溪床中愈陷愈深。
雷沁臉色陰暗,聲色沉啞道:“區區一個偏居中南的風流閣,能經營不倒便不錯了,十年前,你們連閣主都失了蹤,動亂一場,撐到現在也不容易,不過恐怕朝不保夕,即刻風吹雨打去。江浪雲,你說要保他?你好大口氣!”
“中南天地廣闊,獨立於中原、南疆之間,雷沁,其中什麼格局你一個成名武者應該曉得。風流閣傳承六代,輔佐中南王四世,枝繁葉茂,日漸榮盛,什麼動亂、失蹤,純屬無稽詆譭,我閣前些年是有些小憂,但無傷大體,徐閣主一直閉關潛修,淡漠了世事,不知為何有人藉機散佈流言,構陷我閣。”
“哼哼,如果不是武陵山莊的意思,早就有中原門派入主中南,滅了你們風流閣,我說徐盡歡失蹤已是客氣,這老妖蝶沒準早就死了,否則以他的脾性豈會容忍弟子叛出師門,流言止於真相,你們風流閣沒有真相,只有流言,存在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既然你都如此說了,我若臨陣退縮,江某也不必在江湖上混下去了。”
“江浪雲,你這是在與有光殿為敵。風流閣你做的了主嗎?”
“我沒得選擇,就敵你了,你逼我的。我代表個人,敵你也罷,敵有光殿也罷,江某一人而已。”江浪雲的回答很痛快。
雷沁的反應也很簡潔,他靜默。向來,雷沁十字大劍滴落下的血珠比他說過的字句要多。人在江湖,鐵與血才是真理。
金鵬使聚攏在展飛鵬左右聽命,其中兩名金鵬使正替展飛鵬包紮著斷腕。
展飛鵬面色蒼白,冷汗浸透了內衫,儘管金鵬幫做好了退離的準備,但要走不是現在,還可以再等等,展飛鵬想看看有沒有局勢變化,他等江浪雲與雷沁鬥,鬥起來最好,如果雷沁和江浪雲拼個兩敗俱傷,那更好不過,他不想放棄擒拿金寒窗的機會。能夠掌握金寒窗,他在西北就有出路,否則他這一輩子成就只到此為止了,人生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現在的金鵬幫看似蓬勃,其實已發展到了瓶頸處,而且只是一座空中樓閣,並無根基。說不準某一天,大羅教與無雙門任何一強跺一跺腳,金鵬幫便會灰飛煙滅。
金寒窗低沉著頭,溪中有月,少年半晌沒有動地方,不知在想什麼。少年是對峙的核心,是牽一髮動全域性的那一點。雷沁、江浪雲一個面無表情,一個灑脫從容,隨時可能因為金寒窗的異動而交手。
但金寒窗遲遲不動。
江浪雲皺了皺眉,然後驟然閃動,掠了過去。
江浪雲短距離一掠就到了金寒窗身邊,江浪雲一手搭住金寒窗肩膀,一隻手握住了胸口彆著的小劍。他收起了六十四股劍,而選擇了這把小劍作為出手武器。小劍只有劍柄顯在胸襟之外,它的鋒利或者威力根本無從觀察,因為侵掠太疾,劍穗仍在風中拉成一條直線,悠悠不停擺。然而最接近江浪雲的金寒窗突然一陣心驚肉跳。
他的第一念頭竟是這柄小劍千萬不要露鋒。
不要露鋒!
寧用六十四股劍,勿用此劍。以他金家子弟品器的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