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與眾人話別。目送眾人離開二門。
怎麼自己一回家,冰冷潮溼還沒有個光。活像一群死人在家裡頭,一點熱乎氣兒都沒有。
見陳秉義坐在炕上,女人連忙點了油燈移過來。看著炕桌上已經涼透的菜,陳秉義皺了皺眉問道:“孩子們都吃過飯了?”
他女人不知道陳秉義此時心裡翻江倒海的是什麼。如同往常一樣點頭道:“是呀,孩子們都吃完了。給你留的好菜呢,可惜你又在外面亂花錢!”
陳秉義知道女人的那點小心思,話裡話外就在打聽他花了多少錢。這個女人啊,就是小氣又彆扭得很。
“我在石家吃的飯,沒有花錢!”陳秉義覺得有些悶。翻開了蓋著盤子卻早已經涼透了的菜。
一盤炒雞蛋,一盤炒臘肉,還有一盤炒的稀巴爛的青菜以及已經凝成一汪油脂的紅燒肉。四道菜卻又兩道與石家妹子做的相同,但賣相簡直差了太多。
“在她家吃的?”陳秉義家的有些驚訝,隨後眯著眼睛滿足道:“她家闊氣的很。肯定做了不少好吃的吧!”
說著上前準備收拾桌子,卻瞧見陳秉義拿起筷子似乎又想吃飯了。便沒有再動作,重新坐到炕上看著他。
“哎!本來是兩口子花前月下的,我們幾個沒臉的蹭了一頓飯。還別說,看她一副嬌嬌弱弱的模樣。這飯倒是做得不錯,有兩道菜跟咱們家的一樣!”見到自己的男人第二次稱讚別的女人,而且又是那個妖妖嬈嬈的。
她的臉便拉了下來,開始有些不樂意。嘴巴一撇不屑一顧:“那是當然了。人家還有個小丫鬟使喚呢。她做了什麼跟咱們家一樣?你還沒吃我做的,咋就知道不如她?”
陳秉義嗤笑,手裡的筷子翻騰了一下炒的爛軟軟的青菜。又戳了一下硬邦邦的肉。撇了筷子:“我吃了那麼多年,還不知道你那兩下子?”
女人立即白了臉,也不敢回嘴只是柔順的端著菜下了桌子。看著昏暗的房間,陳秉義睡意全無。
翻出了幾根蠟燭點燃,屋子裡立即亮如天明。陳秉義這才覺得舒服了好多,看著也不比別人家差。
不料陳秉義家的匆匆跑進屋。看見她的男人什麼也不做卻把所有的蠟燭都點了起來。不敢高聲但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你要做啥子?”
“天黑了,不點燈?”陳秉義瞪著眼睛。他女人見他不高興心裡打鼓不敢說話。可忍了半天還是開口道:“要不然就吹了幾個吧,白費這些蠟要好些錢咧!”
“咱們家怎麼連個蠟都不能點了?我一個月給你的那些錢。你都花哪兒去了?”陳秉義惱火,看過了人家的又漂亮又懂事又溫柔的媳婦兒。回頭看見他這個頭髮胡亂一梳,萬年不變藍褂子一身油煙味的婆娘。總覺得自己虧得很,真是拿不出手抬不起頭。
聽見陳秉義懷疑自己,女人立即憋著嘴哭了起來。還不敢高聲大哭,只能咧著嘴站在地中間小聲的嗚咽。
越是這樣,陳秉義就越覺得沒一點美感。身體裡的那點火氣還在翻湧,皺著眉:“你瞅瞅你,把自己弄得像個八十歲的老太太。灰撲撲的沒半點顏色,就不能學學石家妹子?”
這是第三次,第三次了。陳秉義家的覺得自己的男人要被那個女人給拐走了。不過就是吃了一頓飯,回來就嫌棄自己。
就此,哭的更加傷心了。
陳秉義家也不知道他的婆娘為什麼哭成這樣,還能一邊哭一邊給自己打熱水洗臉給自己鋪床伺候他躺下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