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看了一眼天,已經是繁星點點月亮入高枝。若不是心中有話,程婉瑜肯定不會堵在門口不讓他進門。
“你有事兒?”石峻小心翼翼的看來一句,沒來由的心裡惶恐。
“我不應該有事兒麼?”程婉瑜放下胳膊,看著石峻的眼睛道:“我一直以為你是個胸懷天下的男人,即便暫時住在這裡也是蟄伏而已。不想你已經淪落到跟一群無知的只會喝酒摳腳的軍漢混跡!你真讓我失望!”
程婉瑜隨後就要將房門關上,卻不料石峻此時聽見她的諷刺心中一緊。本能的推開要關上的門,拉著程婉瑜的胳膊將她拽到房間裡。
“你說的是什麼意思?”石峻隱隱有些不悅。在他看來,今天這等小事程婉瑜沒有生氣的必要。他們又不是小門小戶,沒錢邀請朋友家去吃酒。為這種事兒要吵架,程婉瑜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程婉瑜冷笑:“你當我是三歲的孩子?聽不出來你們幾個醉漢嘴裡的話?”
她心裡很擔心,石峻即便是成不了前世那樣的讓人不寒而慄的男人。也不至於成為一個無知的鄉野村夫,每天抱著酒瓶子過日子。那她過得還有什麼意思?
石峻眼神一暗,未曾講過夫妻兩個會因為這個吵架。他覺得很不能理解,皺眉肅聲:“你不喜歡我的同僚來家裡?”
程婉瑜翻了個白眼。只覺石峻是故意的。在顧左右而言他,明明兩個人說的就不是一件事兒好不好。
眉頭緊鎖:“我沒說過不喜歡他們來家裡吃飯,我從來都不是一個小氣的人。我只是想提醒你,居安思危別忘了你自己身上的爛攤子。”
石峻知道程婉瑜指的是什麼,他忽然覺得兩個人這樣有些莫名其妙。難道程婉瑜不希望過平淡的日子麼,非要每天掙扎遊走在爭端之中?
他許諾過要給她一個安穩的生活,可二人都明白以後的生活必然不會太平。短暫的新婚生活過得怡然自得。這事兒難道不好麼?
夫妻倆的性格有一點是一樣的。若是覺得對方既然不懂那就不必再說出口。對的人懂的人,你根本就不用開口。
所以倔強的兩個人都以為對方完全不懂自己的心,年輕氣盛又不服軟就這麼冷戰了。
無話可說倍覺失望的石峻轉身去了前院。程婉瑜見狀更覺得心裡委屈關上門自己躺在床上悶頭大睡。
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的小翠,也只能乾巴巴的坐在門口等著給石峻開門。
第二天一早程婉瑜黑著眼圈爬起來,等到日上三竿了也沒見石峻回來吃早飯。心中一團怒火燒的正旺,大發脾氣讓小翠將飯菜扯了下去。
高大嫂敲門進來。拿著一副鞋底找小翠接花樣。瞧見程婉瑜臉色難看,唬了一大跳。
程婉瑜怎麼可能說他們兩個人昨晚吵架的事兒。只說聽見有一隻擾人清夢的野貓亂叫沒睡好。
高大嫂心實在,笑呵呵的接過小翠的花樣子:“我這個人啊就是心大,一睡覺啥動靜都聽不見了。”
又說起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兒,說石峻等幾個男人無聊打賭的事情。程婉瑜昨天就聽見這幾個說了。心裡並不覺得怎麼樣。
高大嫂捂嘴偷笑道:“昨天他們都在你們家吃飯,狠狠地打了那兩個女人的臉。”
程婉瑜心情不佳,此時覺得高大嫂呱噪得很:“我看你們都是半斤八兩。不就是幾口菜的事情麼。”
高大嫂嘆口氣:“我們家壓根就沒進去過門,也知道我除了一鍋白菜沒有第二個菜。我們家向來如此。我從來不給他們養這個臭毛病。”
說完又對程婉瑜道:“你可小心點了,若是在你這裡吃習慣了。以後日日來你這吃酒,煩也煩死人了。”
所以最好要表現出十分不願意搭理他們的樣子,這才能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