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映入眼中的是好友近在咫尺的胸膛。虞子鴻睡衣的紐扣本來系得就不嚴實,在這樣輕微的,不願太過打擾到他的小動作掙脫,衣領對襟處難免就更敞開了些,露出了形狀惹人遐思的鎖骨,和胸前大片的肌膚。
腦袋被入眼的畫面驚得整個嗡了一聲,意識被震得立刻就遠離了混沌,清醒瞬間回籠。下一秒,方息就發現蓋在兩人身上的被子不知何時已然退到了腰部以下,而他的爪子,正好死不死的牢牢扣在好友的腰間,那架勢、那力度,連他自己都覺得大有緊黏住不放,不想鬆手的意思。而被子下,他的一條腿正橫跨在對方的腿上……
想必看在旁人眼中,這樣四肢糾纏的畫面,是不言而喻的曖昧。
施施然收回手臂,視線從好友的肩膀處望過去。房門口,秦嵐和秦風宇都站在那裡,秦嵐的眼睛微微泛著血絲,表情惡狠狠的就像被侵入地盤的小獸,那緊握的拳頭彷彿下一秒就會破空揮過來,整個招呼到他的鼻樑上。
“你把他惹哭了?!”
見他已然清醒,少年滿腔的怒火立刻爆發開來,嚴厲指責的語氣宛如他犯了什麼滔天大罪。而那個蓄勢待發的樣子,宛如只要他嘴裡說出個一“是”字,少年就會立刻撲上來與他拼命一般。
“秦嵐!不許沒禮貌!”在方息反應過來之前,虞子鴻已經前一步開口斥責出聲。看著好友從身側起身下地離開,方息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虞子鴻的眼睛,有些略微的紅腫。儼然就是哭過的樣子。
而事實上,子鴻夜裡也的確是流淚了。
比較起少年滿到外溢的情緒,秦風宇的視線只是沒什麼溫度的在他和虞子鴻之間轉了個來回,最終,落到了已經走到他們面前的虞子鴻身上。
“又做噩夢了?”
秦風宇的語氣談不上不溫柔,但其中的親
切和擔心卻是實實在在的。
“嗯,很久沒夢到那些了,多虧了方息一直在我耳邊說話,雖然無法立刻從夢裡醒來,但總算沒那麼辛苦。”
這番話在此時此刻對秦風宇說出來,是對好友擔心的回答,同時也是解釋。
在子鴻戀人剛剛去世的日子裡,子鴻曾有一段時間夜夜夢到得知那人離去的那一天,每次都是午夜時分淚流滿面的驚醒,然後再無法入睡。方息和秦風宇都是陪著虞子鴻度過那段時日的人,明白好友心裡的傷痛。正如,虞子鴻也同樣明白在秦風宇眼中,與方息相關的事情,容不得沙子。
這樣心照不宣的認知讓幾個人都沉默起來,氣氛瞬間安靜到尷尬。而到底,還是虞子鴻先行打破了沉默。拉攏自己敞開的衣襟,虞子鴻拍了拍秦嵐緊繃的肩膀,看著少年微微泛紅的眼角,笑道:
“別去想那些有的沒的,你一會兒不是還有補習麼?叔叔這就去給你做早餐,抱歉,今天是我起得晚了。”
看著虞子鴻的身影消失在臥室門口,秦嵐再度狠狠瞪了方息一眼,轉身跟在虞子鴻身後也進了洗漱間。
無暇去關注少年要去跟好友說些什麼,虞子鴻和秦嵐一離開,臥室裡便只剩下他與秦風宇,相對無言的兩兩相望著。
頭髮睡的雜亂如稻草,眼角大概也還殘留著眼屎,睡衣的扣子也開了三四個,領口前襟處乾脆大開到可以隱約看到小腹最上面的肌肉紋理,而對比起方息整個僵硬在床上,衣冠不整的形象,秦風宇則是衣冠楚楚的站在臥室門口,連個褶子都沒有的襯衫領子和袖口,規整的宛如正要去上班,或者剛從工作崗位下來。
方息僵硬的從床上坐起來,好友平淡到幾乎冷淡的目光,讓他沒由來的就覺得十分不自在。
雖然一直沒有主動聯絡,但方息不是沒想過早晚都會遇到秦風宇。就算不提那次他記憶模糊混亂的醉酒之夜,單是提職,和與女友分手,這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