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起身送皇帝出來。一面又叮囑,“陛下,您不如去安妃宮裡歇息一下吧。”
安妃宮裡啊。
皇帝的腳步頓了下。
“陛下,臣妾知道安妃如今哭得多。陛下聽多了心裡是不舒服。”皇后柔聲說道,“只是皇帝不去,也是不太好,不如這樣,陛下你聽臣妾的,去了之後就直接歇息,這樣雖然不用口頭話語,但也足以讓安妃明白陛下你的關懷,陛下您歇息了,安妃自然不會再跟您哭訴。”
她說到這裡。拉了拉皇帝的胳膊。
“這個時候,臣妾不願意也不捨得陛下您一個人待著。”
是啊,人悲傷的時候更怕孤獨。
皇帝看著她笑著點點頭,伸手拍了拍她的手。
“朕知道了。”他說道。
轉身要走,皇后又想到什麼拉住他。
“陛下。還有讓皇城司把宮門守住。”她說道。
朝裡宮裡的事幾乎沒有秘密,皇帝自然也知道這一點。
“這件事,無論是不是意外,都不是什麼光彩事。”皇后說道,“還是不要讓人來嘲笑咱們了。”
嘲笑…
嘲笑他這個半截身子入土的老皇帝,嘲笑他還想老樹新發,還想得皇子…
看看。如今好了吧,空歡喜一場吧,丟人了吧……
皇帝身子微微僵硬,垂在身側的手攥起來。
“皇后費心了,這件事朕知道了,朕自有安排。”他說道。
皇后帶著幾分寬慰點點頭。一直站在殿門前看著皇帝走遠。
“娘娘,您也歇息一下吧。”一旁的內飾恭敬的說道。
皇后微微一笑。
“不用,本宮歇息的夠了。”
。……
“我這次大約是猜錯了。”
下了朝歸來的陳紹說道,一面接過侍女捧來的茶。
“什麼猜錯了?”陳夫人問道,擺擺手。
屋內的侍女們忙退了出去。
“我猜皇帝心情會受到大影響的事。”陳紹接著說道。“看起來皇帝心情精神都還不錯,至少沒有前幾次那樣神情恍惚總有失神。”
他說到這裡停頓下。
“大概是習慣了吧。”
陳夫人笑了,帶著幾分嗔怪。
“哪有能習慣這個的。”她說道,“再多的難過,也是會難過的。”
陳紹也自知失言,端起茶碗吃茶掩飾。
“十八娘說,這次皇子沒了是有人作祟。”陳夫人低聲說道。
陳紹的茶有些吃嗆。
“十八娘?她什麼時候來了?”他問道,一面豎眉,“這種話難道是能亂說的,別人說也就罷了,她如今可是行走在宮廷裡的。”
“沒有亂說,這不只是和我說了嘛。”陳夫人忙說道。
和家中姐妹們說話的陳十八娘被叫了過來。
“父親,我怎麼會是亂說。”陳十八娘說道,“這件事再明白不過,如果不是有人作祟,宮裡怎麼會突然戒嚴,安妃太后貴妃娘娘三人怎麼都病了不見人了,父親,我不說,您心裡也清楚,世人心裡也明白。”
是啊,皇宮裡突然這樣動作,就是沒事世人也要揣測出來事。
怪不得皇帝情緒沒有異樣,是因為找到了替代。
這不是意外,也不是上天給他的罪責該得,而是有人作祟,找到抓住懲罰這個作祟的人,就能夠替代自己的憤怒委屈不安失望,就能夠讓他如釋重負的面對那個不幸的皇子,面對這個不幸的事實。
這不是他的錯,這都是作祟的人的錯,這不是天意,這是人為。
“那這麼說,皇帝這一次一定不得出結果便誓不罷休了。”他慢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