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天臺學生忙躬身施禮。
“大人,學生適才,好像,看到。”他有些遲疑,結結巴巴說道。
“看到什麼?”一個官員沒好氣的問道,“記錄下來就是了。”
“學生看到太白…”學生說道。
此言一出,正喝酒的一位官員噗嗤一口噴了出來。
太白!
一陣腳步急響。四五個官員從廳中湧上觀星臺,在冬日午後的寒風中眯眼看去。
今日陰天,日昏昏。
幾個大人認真的看了半日,也沒看到半點異樣。
“你瞎說什麼?”他們鬆口氣回身喝道。
那司天臺的學生一臉不安。
“學生真的看到了,就在剛才,也許經過去了……”他說道。話沒說完就被幾個官員呸呸幾聲打斷了。
“還經過!”一個豎眉咬牙低聲喝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太白經天啊,你也敢隨意亂說。”另一個亦是低聲喝道。
旁邊的人立刻拍他一下。
“你還說!”他瞪眼帶著幾分驚恐說道。
那人立刻不說了,一面抬頭。
“我們再好好看看,有則有。無則無,眼見為實,耳聽為虛。”他說道,一面看了那學生一眼。
學生訕訕低頭。
幾人又認認真真的看了一通,確認沒有此事,便都鬆口氣。
“學了幾天就賣弄!”幾人瞪眼呵斥道,“司天之事,要緊嚴謹,不可兒戲,要知道,一言可以興邦,一言便可亂邦。”
學生忙低頭應聲是。
“走了走了,今年的天可真冷。”
“晚上誰值星?”
“誰值星都一樣,今日陰天,沒什麼可看的。”
幾個官員說這話,在寒風裡裹緊衣袍下去了。
學生站在觀星臺上,再次抬頭看天。
日漸西沉,徹底被陰雲遮擋看不到了。
“真的是看錯了嗎?”他忍不住喃喃自語。
可是……
“復之。”
有人高聲喊道。
學生忙看去,見觀星臺下一個年輕人衝他招手。
“走了走了。”年輕人說道,一面做了個喝酒的手勢,“我們暖暖身子去。”
學生遲疑一下搖搖頭。
“我今日值星,不走了。”他說道,伸手指了指天。
年輕人一臉驚訝,也抬頭看看天。
“今日陰天,有什麼好看的?”他不解問道。
學生衝他拱拱手,年輕人只得搖頭走開了。
“天,其實很好看的。”學生自言自語。再次抬頭看天。
陰天夜空昏昏,星辰幾乎不見。
此時玉帶橋程家院落裡,燈火已經熄滅,大多數人都進入了夢境。
後院裡鋪設氈墊。一個女子斜倚而臥,抬頭看著夜空。
半芹站在一旁,遲疑一下又將一個大厚氈墊捧來。
“娘子,再加蓋一件吧。”她低聲說道。
“不用。”程嬌娘說道,將手裡的酒碗一伸,“斟酒。”
半芹應聲是,將氈墊放下,斟酒,看著程嬌娘一邊慢飲一變看夜空。
夜空能看出什麼呢?
她也抬頭看去。
“父親,你看到什麼?”
夜色裡測天台上男人回過頭。高高的觀天台上沒有一絲燈火,只要滿天的星光。
“看到了天命。”男人微微一笑說道。
她抬起頭,星光下女童似是一臉不解。
“命可以看到嗎?”她問道。
男人伸手撫了撫女童的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