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給廚房交代一下。”他說道。
丫頭應聲是接過本子。
看著婢女在廊下叩頭道謝起身離去,張純從書房裡也站起身來。
“老爺,這個…”丫頭手裡還拿著婢女遞來的本子,問道。
簡單的紙張裁剪,修的也不齊整,封面也沒有題字,薄薄七八頁而已。
“去給夫人吧,讓她交代給廚房。”張純說道。並沒有接過來看。
張純夫人身邊自有識字的丫頭,不怕教不會廚子做菜。
丫頭應聲是告退。
殘冬褪去,雨中的京城別有一番風味。
雖然下著雨,城門車馬行人也沒有減少,進城出城熙熙攘攘。
因為下雨,韓元朝等人沒有騎馬,僱了兩輛車,一輛三人同座,一輛給書童們坐,各自的馬隨行,其上馱著京城採買的各色特產。
相比於來時的意得志滿,三人神情到底是有些落寞。
“無妨無妨,三年後再來。”韓元朝笑道,安慰另外兩人。
“是啊是啊。”一個同伴笑道,掀起車簾,起身往外向後看去,“再看一眼這城門。”
其他人都笑起來,才要說話,突然聽這同伴咦了聲。
“元朝,有人來和你送行了。”他說道,伸手向後指去。
婢女跳下馬車,顧不得撐開傘,帶著幾分氣喘。
“韓郎君你竟然冒雨走,差點錯過了。”她說道。
韓元朝很是意外,又有些說不上高興,不管怎麼說,雖然短短几日相見,到底也是京中認識的熟人。
“怎敢勞動姐姐來送行。”他含笑施禮說道。
“我是特意來送踐行禮的。”婢女說道,一面從懷裡拿出一本書。
韓元朝有些不解伸手接過。
論語。
並不稀奇的書,但非是雕版印體,而是手抄本,小楷中正,規規矩矩。
韓元朝的目光落在封面下角。
江州,子然。
這是!
韓元朝神色大變,不可置信的看向婢女。
婢女衝他一笑,施禮。
“娘子祝郎君平安和順。”她說道。
說罷不待韓元朝再說話,轉身上馬車。
韓元朝回過神喊了幾聲,還是沒有阻止馬車遠去,他握著手裡的書有些呆呆,直到雨水滴落其上,才忙回過神,心疼的擦拭。
兩個同伴圍上來,不可置信的看著韓元朝手裡的書。
“是江州先生親手撰寫的?”
“這,這也只有陳相公能要到吧?”
“不是,不是,那婢女說是娘子。”
“我就說是準備榜下捉婿的嘛!”
“沒考上所以不捉了?”
“元朝,你回去後的親事可要好好斟酌一番吶。”
兩人說笑不停。韓元朝回神笑著搖頭。
“休要胡說。”他說道。“只不過是見義而為罷了。”
“元朝,雖然這次進京未能中第,但你可是收穫頗豐啊。”同伴說道,面色複雜,一面伸手拍著韓元朝的肩頭。
疑似陳紹陳相公的青睞,獲贈江州先生親筆點解論語,哦,對了,還有一份什麼酒樓的乾股。
“就因為你出頭幫那廚子說了幾句話,就得了如此好運。早知道,當初我就先站出來了。”同伴們笑道。
“果然好人有好報。我們以後可不敢笑你仗義多傻兒了!”另一個也笑道。
韓元朝亦是笑,笑著又有些疑惑,不由看向城門,那個婢女的車馬早已經不見了。
只是因為那一時仗義嗎?
果然是,好人有好報嗎?
婢女跳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