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決定不打扮,奴婢這就收起來。”
嵐琪不由自主朝外頭望了一眼,幾步走上前,指著綠底百蝶穿花的袍子說:“就這件吧。”
環春大喜,吆喝玉葵幾人進來伺候,一面看著外頭的動靜,一面給娘娘裝扮。一襲綠衫,直將滿園春色都穿戴在身,但針線房當真不敢對娘娘開玩笑,錦緞色彩雖鮮豔,紋縷花樣都是極穩重端莊,袖口衣襬黑緞金線滾邊,一下就把輕佻的春意全遮蓋了。
“奴婢雖不該這樣講,可是娘娘您這樣一打扮,比平日要年輕好幾歲呢。”玉葵和環春依偎著看自家主子,嵐琪也禁不住在鏡前轉了一圈,看到鏡中春意盎然的自己,亦是十分滿意。
“娘娘,唇上還差一抹胭脂。”環春扶著嵐琪在鏡臺坐下,為她重新在腮邊撲了蜜粉,轉身要叫玉葵拿東西,竟驚見皇帝已經在門前,玉葵在皇帝身後衝她張牙舞爪的,她趕緊就悄悄退下了。
偏偏嵐琪因信任身邊的人,壓根兒沒在乎她們進進出出的動靜,正看著鏡子裡精美妝容下的自己,雖不見得畫成了國色天香,可的確更精神鮮亮,她也看著喜歡。
此刻抿了抿唇,拿起胭脂輕點,星點嫣紅在唇間散開,畫龍點睛般,鏡中的自己立時變得更加嫵媚,可她的指尖還沾著胭脂逗留在唇邊時,鏡子裡卻出現熟悉的身影,他的眼底有春色,笑得那麼開懷舒心。
嵐琪像是被人窺見了最私密的事,頓時羞得滿面通紅,剛剛點紅的雙唇不自覺地擺出負氣的模樣,玄燁卻慢步走上來,拉過她沾著胭脂的手指,在自己的手背上畫出兩條長長的痕跡,促狹地說:“旁人若問這是什麼,朕便說是德妃娘娘親的。”
嵐琪氣惱要抽出手,卻被人輕輕一拽拎起來整個兒抱入懷中,明朗白天,這樣近的互相對視,玄燁眼角的皺紋她看得清清楚楚,突然就後悔自己刻意用脂粉掩蓋歲月,這會兒他若親吻自己,豈不是要啃一嘴的胭脂?
可玄燁沒有讓她尷尬,緊緊抱著她纖柔的腰肢,只將臉蹭在她順滑的髮鬢上,心滿意足地笑著:“香噴噴的,朕一路過來就聞見香味了,心想今年園子裡的花兒開得那麼好?原來香味,從你這裡來?”
嵐琪的身子完全沒用力,被他大力而安穩地抱著。這兩個月裡她想過,皇帝南邊走一遭,不知懷裡又要抱什麼新鮮小人兒,結果其他妃嬪比她更上心,多方打聽下來,都說皇帝此行不聞野花香,水裡淌泥裡走,盡操心黃淮流域老百姓的事兒,就是江南春光無限好,他也沒多打一眼。此刻人家那麼激動貪婪地抱著自己,可見是真真兩個月沒近女色了。
她正遊神想著這些,玄燁突然問她:“朕這次,可沒有做半點叫你傷心的事,做得可好?”
“難道不是應該的?”嵐琪嗔道,“這也值得皇上驕傲自滿?”
玄燁皺眉頭:“不然呢,朕若帶著江南美人回來,你能高興嗎?”
嵐琪笑:“皇上五十大壽,得幾個美人相伴是好事,臣妾為什麼要不高興?”她頓一頓,果然見玄燁目光有變化,緊跟著就到,“可哪個敢領進紫禁城的門試試,永和宮不答應的事,誰敢點頭?什麼江南美人,哪兒來的,回哪兒去。”
玄燁笑意深深,在她腰下捏了一把,唬得嵐琪生怕被闖進來的宮人瞧見,可皇帝卻說,“朕不讓他們進來,哪個敢進來?”
她輕拍他的胸口:“大白天的,你也累了,歇一歇才好,明晚就擺宴賀壽,別辜負了大家的心意。”
玄燁當然不會大白天和她胡鬧,可是不肯放開,笑著問:“說起擺宴,連小弘昀都給朕送賀禮了,我們德妃娘娘的賀禮呢?”
嵐琪晃了晃腦袋,反問:“皇上要什麼,臣妾有錢,天涯海角都給您置辦回來。”
玄燁搖頭:“全天下都是朕的,朕還稀罕你拿錢去換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