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阿哥便笑道:“八哥將來會為你安排,那些老臣老將雖然迂腐倨傲,可他們腦袋裡有政治經濟有天下,八阿哥會好好問過他們,讓我的弟弟一步步座上威風凜凜的大將軍。”
胤禵的笑容明快驕傲,連聲道:“果然是八哥對我最好。”
八阿哥悠悠笑著,其實他心裡明白,一則十四弟很快會再長大,將來心智會今非昔比,不是自己幾句豪言壯語就能撩撥的;二則他本就聰明會看眼色,自己要始終清醒,他是永和宮之子,他和四阿哥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
這一天的雪,直到夜裡才停下,但那之後一直晴朗無風,順順利利就到了年關,宮裡奄奄一息的僖嬪也垂著最後一口氣,想要維持她人生最後的尊嚴似的,不願在年節裡被人埋怨詬病。
除夕之前,良嬪來永和宮討要過金粉紅紙,且心情極好笑容安寧,嵐琪問了聲做什麼用,才曉得,是要給明珠家的孫女賞賜賀禮。也許人家根本不在乎,甚至不願意得到良嬪的禮物,可那是她的心意,容若的女兒要出嫁了,她這個活著的人,想要為已故的人盡幾分心意。
嵐琪沒有阻攔,為了不讓良嬪的行為突兀而尷尬,便隨她一道送了賀禮,良嬪與她攀談時,說到年遐齡步步高昇,年羹堯年紀輕輕已有了差事,雖然婚事比一般官家子弟成的晚些,但許是上天註定的緣分,等著皇帝指這一門親事。良嬪更道:“聽說年大人為官謹慎清廉,這樣的家族出來的子弟,必然是不錯的。”
嵐琪明白,良嬪就是圖個安心,人家真正怎麼樣她也不會知道的一清二楚,她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就算是納蘭小姐的這樁婚事,也帶上了一半她的想象。這陣子她與長春宮走得近,嵐琪不是不知道,可良嬪說過她們之間不存在背叛,而嵐琪看得出來,良嬪終於開始把復仇的魔爪伸向惠妃了。
除夕那日,皇子們都帶著福晉進宮過節,永和宮的兩位公主自然也要進宮的,可是額駙是外臣男眷,不能隨便進入內廷,這日晚宴之前,他們只能把公主送到門前,而後行禮離去。
溫憲是自己來的,舜安顏到國舅府去了,說是夜裡要和國舅爺一道來,她進門沒多久,溫宸公主的車馬就到了。溫憲的轎子沒走遠,就說停一停等妹妹,等她下來往後看,卻看到小兩口依依不捨的模樣,這才不過是分開幾個時辰,夜裡就能相見的,他們就這麼膩歪?
這邊廂,溫宸賴在門前不肯走,埋怨道:“額駙為什麼就不能一道跟進門呢,這是哪門子的規矩,額娘也想跟你說說話,夜裡擺宴吵吵鬧鬧的,不能好好說話。”
公主嬌憨可愛,富察傅紀連聲哄著:“轉眼就能見,等我隨阿瑪伯父一到進宮就能見,因為你,因為十二阿哥,我們家如今也能參加皇室家宴,你看我們往後什麼宴會都能一起參加的,多好。”
小宸兒想去拉丈夫的手,可這裡眾目睽睽,兩人說悄悄話已經十分扎眼,她實在不敢再當眾去拉丈夫的手,可是捨不得這會兒分開的時間,富察傅紀扶著她的身子朝門裡推,溫和地說著:“一會兒時辰到了,我不等阿瑪和伯父,我頭一個就進宮給額娘請安可好?”
嬌妻這才歡喜地笑起來,軟軟地說著:“到時辰我等你,你要是敢遲了,我可不饒你的。”
“小點兒聲。”富察傅紀笑呵呵地說著,“我耽誤什麼都不能耽誤答應你的事。”
正面朝門裡走,溫宸才隱約看到姐姐在前頭,這下才捨得和傅紀分開,歡快地朝姐姐來,可還不住地回頭叮囑:“你可不敢遲了,小心我生氣。”
小公主蹦蹦跳跳地朝姐姐來,一向不知“端莊”為何物的溫憲反過來嗔怪她:“瞧瞧你,額娘見了該訓話了,都是嫁了人的,走路還不好好走呀?”說著話,給妹妹整一整發髻邊的流蘇。
遠遠看到富察傅紀朝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