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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嬪輕聲道:“僖嬪近來時常在長春宮轉悠,姐姐小心她的嘴巴後頭,另有一張嘴。”
榮妃心裡一陣惡寒,她也知道這些事,一直以來不與任何人撕破臉面,漸漸就有人覺得她好欺負了,但她性子好夠冷靜,稍稍靜下心想一想,便道:“可惜我沒什麼能讓她們惦記的,我又不像那一個心比天高,才要處處小心露出尾巴,你我只管旁觀就是了。”
說話時,吉芯進門來,說剛才章答應又吐了,這會兒才消停些,端嬪便道:“這都幾個月了,怎麼還吐呢?”
“確實很折騰,我們去看看她。”榮妃說著與端嬪一道過來,路上端嬪問她,“若是再生個阿哥,姐姐還是送去阿哥所?”
榮妃搖頭,輕聲與她道:“我現下另有個主意,只是還不曾對誰提起,你也替我想想是否妥當。我是想啊,若這一胎是個男嬰,就送去永和宮,若是個公主就送去阿哥所,曾說公主我來養,那也只是說說,有了十二阿哥這個例子,公主我也留不得了,若留下,別人反說我別有用心。”
“可送去永和宮,嵐琪她會要嗎?”端嬪道。
“果然你我姐妹,你能想到我擔心的事。”榮妃點頭。
多年姐妹,端嬪也略瞭解嵐琪,細數道:“前段日子宮裡人嘴碎說她生不出兒子,之後你要把小阿哥送過去,像是真要應驗那些話似的,她臉上怎麼過得去?再者說,她自己的兒子養在承乾宮,那滋味她最明白,她輕易不肯替別人養孩子吧。”
榮妃頷首,端嬪句句點中她的心意,可她也有自己的用意,一般是為嵐琪著想,另一半當然也是為了自己,停下腳步不繼續往章答應的屋子走,輕聲道:“可她總要有個兒子才好,誰知道她還能不能生,有現成的為什麼不要呢,膝下有個兒子,將來更有依靠,說不好聽的,萬一四阿哥是個不要親孃的無情人,她將來怎麼辦?咱們都是一樣的,唇亡齒寒,我不願看到她有那一天,她如今早已經成了我們的依靠,她好我們才能更好。”
“那就要想個法子,讓她心甘情願養了這個孩子,到時候既是你的美意,對她也有好處。”端嬪謹慎地說,“嵐琪是實心眼的,不能叫她看出端倪,不然她心裡要膈應一輩子。”
榮妃問道:“你看要不要與章答應商量,讓她也想想法子,我想她應該願意把孩子送去永和宮。”
端嬪搖頭:“說不得,親孃的心總是難猜的,哪個真的願意把孩子叫別人撫養?你看我的純禧,恭親王家側福晉到現在都沒放下。”
姐妹倆合計半天,一時定下了大概的事,決定細枝末節上的事不著急眼下,章答應的胎還不大安穩,等要臨盆時再考慮不遲。
等二人進門來,小雨正捧了水盆出來,毛毛躁躁地差點撞上兩位娘娘,端嬪笑道:“你呀,身上的傷才好了,又不記打了,往後不可以這樣急躁,什麼要緊事那麼趕?”
小雨趕緊捧著水盆立到一旁,笑眯眯地說:“答應已經擦拭乾淨了,娘娘們請裡頭坐吧,奴婢去收拾洗了手就來伺候娘娘們。”
兩人再進來,章答應聽見動靜已經下床,萬常在攙扶她正走出來,端嬪把她摁回去,讓躺著說:“誰也沒你肚子裡的龍種金貴,在榮姐姐這裡,你還端的什麼規矩。”
萬常在也笑道:“臣妾也勸說過她,可她總是擔心給娘娘添麻煩,處處要守著規矩來。”說著看了眼章答應,轉過臉不大高興地說,“臣妾總覺得,她是叫平貴人嚇著了。”
“臣妾沒有。”章答應憨憨一笑,面上平靜溫和,看起來真的沒怎麼在乎似的,榮妃也不搭話,只問身體好不好,坐坐便散了。
只是這一日傍晚,榮妃等著三阿哥從書房回來,正悠哉悠哉聽榮憲公主彈琴時,吉芯說章答應過來了,便見大腹便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