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璞飛快接道:“至於他跟我皆為四阿哥所用這件事,四阿哥要原諒我不得不加以考慮,因為我是海貝勒的人。”
寶親王忙道:“可是,小郭,你別忘了,咱們是換帖哥兒們!”
郭璞道:“我沒有忘,四阿哥,到哪兒說咱們都是換帖哥兒們!”
寶親王道:“這就是嘍,那你為什麼……”
郭璞道:“四阿哥,大丈夫公私要分明,我是海貝勒府的總管,這是公,我跟您是換帖弟兄,這是私。”
寶親王苦著臉,道:“那……小郭,難道你不肯幫助自己的換帖哥兒們?”
郭璞搖頭說道:“話不是這麼說,四阿哥,海貝勒任職朝廷一天,我就一天是他貝勒府的總管,這是……”
寶親王截口說道:“可是他現在是賦閒在家呀!”
郭璞道:“那只是半年,四阿哥!”
寶親王道:“這半年中他在家休閒,我調借你半年難道不行麼?”
郭璞道:“這您該跟海貝勒去商量。”
寶親王一拍座椅扶手,道:“行,小郭,今晚我就找海青商量去!”
郭璞淡淡笑道:“那我不敢攔您,不過,四阿哥,真要說起來,您不該用我,而該讓我到和親王府當總管。”
寶親王臉色一變,道:“怎麼,小郭,你幫他不幫我?”
郭璞笑了笑,道:“我這話蔣前輩能懂,您問問他看該不該?”
寶親王猛然轉註蔣子翼,道:“子翼,你怎麼說?”
蔣子翼捋著山羊鬍,一個勁兒地點頭,道:“該,該,該,郭老弟的話一點不錯,您委實該放他去!”
寶親王急了,一按座椅扶手,道:“子翼,怎麼你也……”
蔣子翼笑道:“四爺,我看您是難得糊塗,您可別忘了,到哪兒說郭老弟都是四爺您的換帖兄弟呀!”
寶親王目光一轉,突然笑道:“小郭,有你的,我放你去……”
他忽地斂去笑容,目光直逼郭璞,道:“小郭,你可不能……”
郭璞淡淡笑道:“您要是信不過我,根本就不該有用我之意。”
寶親王臉一紅,窘迫笑道:“我哪會信不過你,那不等於信不過我自己,算我不會說話,算我失言,行麼,姑娘們,吩咐擺酒!”
那些位姑娘們沒動,卻有人嬌聲叫道:“四爺有話,擺酒啦!”
只聽大廳外有人“喳”的一聲,步履聲如飛而去。
郭璞皺眉說道:“四阿哥,您這是……”
寶親王擺手說道:“別多說,快到晌午了,這叫便飯。”
郭璞道:“四阿哥,海爺要我早些回去。”
寶親王星目一瞪,道:“怎麼?他怕我這兒有老虎吃了你?”
郭璞失笑說道:“那麼,咱們不喝酒行麼?”
寶親王微愕說道:“為什麼?”
郭璞笑了笑,道:“酒能亂性,在您這親王府……”
寶親王笑道:“在我這親王府不是別處,喝醉了自有人服侍你,走不動自有人送你回去,你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郭璞默然不語,但旋即轉註蔣子翼,道:“蔣前輩,金玉樓現在何處?”
蔣子翼目光轉動,一臉老奸巨滑色,搖頭說道:“只聽說他已到了北京,還不知道他在哪兒!”
郭璞道:“這麼說,四阿哥還沒有找上他。”
蔣子翼道:“還沒有,不過也就是這一兩天的事了。”
郭璞點了點頭,道:“那最好快一點,金玉樓此人我知之甚深,他的性情很像三國呂奉先,無論是誰,但以美人名馬動之,他必為所用,從不講什麼擇主而事的!”
蔣子翼點頭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