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敵人對我進攻,使毒的時間十分充裕,但在此刻卻沒有了半點用處。每當我使出一次,在旁觀戰的老妖怪就會立刻出手化解,幾個來回之後,我的心就像沉入了寒冰谷底。
以前娘告訴我,她教我的東西,這世上不會再有第三人懂得,這項認知對於我這個其他功夫三腳貓的人來說,是自信心和安全感的最大依憑。可是現在依憑消失了,我好像忽然被斬斷了手腳,什麼也做不了。眼看著形勢越來越危急的大哥二哥,前所未有的恐懼感就像一隻無形的手,扼得我窒息般難過。
若是那兩張熟悉的面容真的就此在眼前消失……我不敢想!
啪,在一片生死對陣的混亂中,我猛然腳尖點地,跳出陣外,站在那老妖怪對面三丈開外的地方,冷冷瞧著他。
一陣夜風吹起,似乎帶來透骨的寒冷。一旁刀劍交鳴的聲音不絕於耳,整座廢墟就像一片修羅戰場。而在戰場之外,我和那老妖怪面面對峙,感覺自己此刻彷彿正站在懸崖邊上。
“怎麼?赫連丫頭,終究還是害怕了,來向老夫求饒?”他斜睨著我,輕蔑的眼神裡滿是嘲笑。
“猜錯了,不是向你求饒,是來和你打賭。”我冷冷一笑,從袖中拔出匕首。
“哼,來向老夫挑戰麼?”他挑挑眉毛,眼神中的嘲笑已經變成了鄙夷,“本以為你這小丫頭還有幾分明白,原來也是個只會做蠢事的。”
“哈,向你挑戰就叫做蠢事?又猜錯!”我一哂,緩緩抬起匕首,“告訴你這少見多怪的,我要做的是更加蠢上十倍的事。”
我漠然盯著他,反手一抬,匕首已經貼在了自己脖子上,刀刃觸著肌膚,一陣森寒。
“你……”他一愣,眉毛輕微皺了下。
“讓他們住手,放我大哥二哥離開,否則我立刻死在這裡。”我繼續盯著他,聲音平靜。
“哈哈哈……”他一愣之後仰天大笑,接著陰惻惻地說道,“果然是件愚不可及的蠢事,赫連丫頭,你認為你現在有資格和老夫談條件嗎?”
“我沒資格和你談條件,所以我剛才說,是來和你打賭的。”我嗤笑一聲,“就賭我的命在你看來是不是還值點錢。”
他看著我,沒有出聲,眼睛卻微微眯了一下。
“你幾次三番要來捉我,說明我還有點利用價值,我大哥二哥卻是沒有,你放了他們毫無損失,但如果你殺了他們,我就立刻自盡,死在自己手裡總好過死在你們手裡,還順帶讓你不如意一下,這買賣我虧得不大。至於你,殺掉兩個沒價值的人,就要順帶一個有價值的人,如果你有點生意人的頭腦,就不需我說,如果你是個白痴,我剛剛的說法也能明白。二選其一,你看著辦吧。”我握著匕首,越說越是淡定,似乎生死真的變成浮雲一般,心中了無牽掛了。
不過,說完以後我忽然有點悲催地發現,自己前世加今世數十年的人生中,頭一次拿出這種視死如歸的大無畏氣概來,竟然莫名其妙地帶了一絲無賴的味道,實在是灰常地令人不爽。
“哼。”那老妖怪仍舊沒有說話,眼睛眯得更緊,腳下似乎在不著痕跡地略略移動。
“站住!別輕舉妄動,我可不是在和你開玩笑。”我冷冷喝道,同時手上一緊。
冰冷的匕首貼著脖子動了一下,我清楚感覺到鋒利的刀刃劃開自己的面板,有一道熱乎乎的液體沿著脖頸細細流淌下來,蜿蜿蜒蜒的,就像什麼東西在脖子上爬。
“你……”他果然立刻停止了動作,眼角抽搐,似乎正在躊躇不決。
你大爺的,做個決定有那麼難嗎?!我盯著那老妖怪咬牙切齒,現在戰況瞬息萬變,再拖一會兒不知道大哥二哥還能不能撐得住,難道真的要我割了頸動脈你才肯吐口?!
“老夫真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