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子拿不拿得出來還兩說,光聽到老虎,元朝雪就要打退堂鼓——她這般惜命的人,就算對羽千夜是真心,也怕那沒有靈智的蠢物誤傷了自己啊!奈何劉瑞煙卻一口就應下了這項條件,元朝雪不甘落後,只得另想它法。
其實不用她想,沈氏早將事情計劃好了。她上次讓元朝暮來找萌紫玥,一是為元朝雪的事,另外便是為元府的事。
元夔受皇上指派外出,執行的事情秘而不宣,自然無法告訴沈氏他去幹嘛,但他臨走前曾對沈氏言道,倘若他一年半載不歸家,那十有**是回不來了,宣安候府將不復存在。
沈氏色衷而愛弛,元夔雖不喜她,但畢竟是正妻,真要出了什麼事,也許只有沈氏還值得他信任。元夔為人老奸巨滑,心裡早有不好的預感,皇上能容他,只怕是留有後手,於是他隱晦的向沈氏做了暗示,也不算違抗聖旨。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得,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沈氏再糊塗,也不會不明白。饒是她感覺天都快塌下來了,傷心欲絕,卻無法改變丈夫的命運,只能聽從丈夫的安排,早做打算。
所以,一旦她知道羽千夜需人活祭時,毫不猶豫便將嫡女身份的元朝雪獻出來。
其實沈氏很後悔,沒能第一時間就將女兒奉上,那樣也就不會發生今天這樣的事了。
但她那段日子雙腿傷勢惡化,整日躺在床上,如同一個活死人,也就不知道羽千夜的事,等她傷勢稍好,聽到丫鬟婆子們私下在議論,才知道還有這一樁。
不想還是遲了,羽千夜毫無徵兆的好了,不但張口就賴帳,甚至還倒打一耙。事情到了這步田地,沈氏在家裡大發雷霆也沒用,惟有再想轍。
元朝雪的事情只是其一,丈夫的事情才是首要,如果元夔出了什麼事,不但元府玩完,偌大元氏家族也會跟著消亡。沈氏心急如焚,日夜難眠,事情卻如丈夫所料——都一年過去了,元夔不曾回返。
對於元夔的事,沈氏花了重金讓人去打聽,也曾託人情去探聽皇上的口風,卻沒有人知道元夔去哪裡了,也不知他是死是活。皇上更奇怪,隻字不提元夔的事情,彷彿朝中沒有這個人。
然而,還是有隱隱的風聲傳來——元夔會被奪去侯爺的爵位,奪去封號,被皇上貶為庶人!
這訊息不管是真是假,對沈氏來說都是雪上加霜,如今兒子終身不得朝廷重用,女兒一直泛人問津,元府門庭落敗,一樁樁,一件件都壓在她一個殘廢的婦人身上,令她日日過的如窒息一般的痛苦。
她顧不得傷心,好不容易將兒子的事情擺平,又愁女兒的,元朝雪本就是老姑娘了,如果她父親的死迅真傳回來,那朝雪又要守孝三年,屆時就不是老姑娘這麼簡單了。
為此,沈氏殫精竭慮,憂心如焚,愁白了頭,愁老了面容,卻不知如何讓元家走出目前的困境,再現往日的繁榮昌盛和榮華富貴。
直到羽千夜攜萌紫玥回府,沈氏才看到了一線生機,恍然醒悟,這個在她元府裡卑賤如螻蟻的女子,顯然是一步登天了。雖說不一定是王妃,但能攀上難纏的羽千夜,並被其所重視,想來地位也不會太低。
死馬當作活馬醫,但凡有一星半點的希望,沈氏都要牢牢抓在手中,否則,她和兒女都會成為讓人瞧不起的平頭百姓,再也不能過上流貴胄的生活了。
母女倆正劃拉著自己的小算盤,侍立在門口的丫環掀起光華璀璨的水晶珠簾,恭敬地道:“王妃。”
沈氏立刻向元朝雪使了個眼色。
元朝雪眼神閃了閃,微顰起描畫精緻的黛眉,貝齒輕咬唇,身姿款款地走向門口,不情不願的對著萌紫玥行禮:“王妃金安。”她暗暗窺視著萌紫玥,眼裡的妒忌藏匿不住,深重的恨意也藏不住。
萌紫玥身懷六甲,肚皮總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