夔威脅利誘,皆不為所動。
這樣一來,勢必將整下宣安候府牽連進去——因為元朝藹已死,查他,要找閻羅王,官府自認沒這項絕活,還是找活人靠譜些。故而他們屢次跑來騷擾宣安候府裡的人,且每次都擺出查大案的陣仗,聲勢浩大,威風無比,生怕別人不曉得他們是來元府辦案的。
連元夔都開始懷疑,宣安候府是不是被人暗整了!
因為事實明擺著啊,不談他自己在朝堂經營多年,尚有不少有用的人脈,光淑貴妃和張大將軍府這兩座大靠山,官府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啊!
但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歷來貪贓枉法的官府,這次竟決心洗心革面,楞是擺出一副鐵面無私,老子堅決不徇私枉法的嘴臉。任他上下找人斡旋,他們依舊我行我素,大搖大擺的任意出入元府。
鄭惜霜聽到這裡,赫出了一身冷汗,頗為慶幸元朝藹已死,不然,她真嫁了他,那豈是一個慘字了得!但她更不明白了,趁表哥鬆開手,立刻又指著環胸而立的萌紫玥道:“既然如此,她不是被你休了,離開元府了嗎?為何又回來?”
無朝暮還未回答,幾位滿臉嚴厲的嬤嬤忍不住了。
其中一位挑高眉毛,一臉不屑地瞪著鄭惜霜,聲音尖利地道:“鄭家小姐,咱們公主也聽聞了您和準駙馬的好事了,按說這種事情呢,但凡懂點禮義廉恥,潔身自愛的好姑娘碰到了,只怕早自盡了,再不濟,也會被家族裡的人施了家法,浸了豬籠,以保家族名譽……”
這位嬤嬤的話尖酸刻薄,又一針見血,半點情面也不留。鄭惜霜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一陣青……五顏六色輪番上演,都快羞死了。
她也沒料這種不體面的事會鬧開,弄得她姑娘家的臉面都沒了。但萬幸她已達成所願,第一,能如願以償的嫁給表哥,雖然只是個妾——這不打緊,她與表哥素來親厚,兼之兩家的親戚關係,想來表哥是決不會錯待她的,且還有舅舅和舅母為她撐腰,往後的事情,誰也說不定,一切都可以慢慢籌謀。
第二便不用說了,她成功的瞞過了自己不是處女之身的事實。
實際上,鄭惜霜心裡覺得傳開了,其實也沒什麼不好。至少公主迫於公眾輿論,只能選擇讓表哥納了她,以體現自己的寬宏大量。但戲還是要演全套的,她低垂螓首,滿臉委屈,眼淚隱隱含在眼眶裡,一副有口難言,楚楚可憐,泫然欲泣狀。
嬤嬤的話還在繼續:“但誰叫鄭姑娘沒臉沒皮呢,做下此等醜事,還公然在元府住下,簡直將鄭家人的臉面都丟光了。便是公主聽到了,也替鄭姑娘羞的抬不起頭來……”
鄭惜霜以繡花帕子掩面,小聲的啜泣起來。
元朝暮見表妹被嬤嬤鞭撻的無地自容,連忙打斷嬤嬤的話:“嬤嬤,還請嘴下留情,事後,表妹也曾一心尋死,但朝暮怎麼忍姑父姑母黑髮人送白髮人……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千錯萬錯,皆是朝暮無心犯下的錯,公主若要怪罪,便怪罪朝暮好了……”
元朝暮的心情,其實比任何人都要不好過,複雜的一言難盡。再兼之他的命根,總是隱隱作痛,令他甚是心焦——這胯下之物,但凡有個什麼事,於男人來說,那真是要命的事啊!
然關於和表妹的事,他並沒有感覺無臉見人,這種男女之事,對於成年男子來說,純屬風流韻事,無傷大雅。即便外面的人傳的難聽一點,那亦無妨,僅是笑談而已。橫豎他和表妹有了夫妻之實,納她便是了,說不得反而會變成一樁美談。
那嬤嬤見他開口了,便沉下臉,但好歹不再挖苦數落個不停了。而另一位嬤嬤則道:“福昌公主有容乃大,見鄭小姐既已賴定駙馬了,索性成全。”
鄭惜霜臉上有得意和喜悅之色一閃而過,就說事情會按她的想法走嘛。
但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