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來自天鳳皇朝的壽禮讓永始帝高興得合不攏嘴,滿臉暢快得意的笑容。
安第和安題被安排在永始帝身旁下首的位子,自從安第嫁到龍紀皇朝後,永始帝時常有機會見到她,倒是安題這個小表弟他連一面都沒有見過,便拉著他的手細細打量,不停地問長問短,許是心情特別好,還極力地邀他在皇宮住下,接受他的盛情款待。
安題不好直接拒絕,只好點頭答應在皇宮內住下幾日。
就在永始帝轉身忙著接受親王大臣們的壽禮時,安第輕輕扯了下安題的衣袖,壓低聲音說:“瞧見沒有?往年父王的壽宴都沒有這般奢華。”
“我早就注意到了。”安題低聲答。
他看見宮殿修葺一新,全部用金粉朱漆粉飾過,顯得極為富麗華貴,金碧輝煌,窗欞上鑲嵌著數不清的“壽”字和“福”字,數百盞彩燈將大殿裝點得喜氣洋洋,甚至比去年父王的五十壽宴還要豪奢不少。
“三個月前曼武表哥邀我進宮賞花燈時,還沒有見到後面那座三層樓的戲臺呢!他命沐嵐帶兵侵略南蒙,自己在宮裡卻這樣極盡享樂,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安第以手絹掩口低語,神色有些憂慮。
安題慢慢啜飲杯中美酒,沉吟片刻後,便低聲說道:“我先在皇宮裡住幾日,暗中觀察曼武表哥。”
安第點點頭,拈帕輕拭被汗濡溼的額髮。
此時正是晌午時分,暑氣正盛,雖然大殿兩旁有數十個宮女齊搖羽扇為賓客們搧風,仍是令人感到燠熱難耐。
懷有身孕的安第更加畏熱了,對滿桌珍饈沒有半點胃口。
“安題,大殿人太多了,悶得我頭昏,有些喘不過氣來,你陪我出去走走,找個蔭涼清靜的地方吹吹風。”她終於受不住了。
“好。”
安題立刻起身扶她,向永始帝暫且告退。
一走出大殿,一股熱氣便烘烘地撲面而來。
“這裡比天鳳皇朝溼熱太多了,把人熱得忍不住都要暴躁起來。”安題扶著安第的手慢慢踱向後殿。
“論氣候,天鳳皇朝確實比這裡舒適些。”安第淺淺微笑。正說著,耳畔聽見了琴瑟竽笛、鐘磬鼓鈸的吹奏聲,她立刻帶著安題繞進曲折蜿蜒的長廊,避開正要開戲的戲臺。“我現在頭好疼,聽不得這些聲音。”
“那咱們就走遠一點,找個安靜的園子坐一坐。你還好嗎?要不要乾脆先回府去?”他小心翼翼地扶著她走。
“不要緊,我出來透透氣就好了,現在已經很難有機會可以跟你多說一會兒話了。”
安第笑著握緊他的手,就像幼年時一樣,他們兄妹三人不管走到哪兒,總是會這樣手牽著手走。
長廊勾欄旁站著五名少女,清一色都是宮妃的打扮,一見到安題,俱都臉紅羞澀地避開來,躲到了長廊外,待他們走過,才又回到長廊內說笑。
不知是誰聲音大了些,只聽見她驚奇地喊道——
“他們怎能牽著手啊!”
安題揚了揚眉,與安第互望一眼。
在天鳳皇朝的皇宮內,他們兄妹三人的親密行為是人人都看慣了的,但是到了這裡,卻令她們吃驚疑惑,竊竊私語起來,語氣中甚至蘊藏了幾分不屑。
“她們都是新進的宮嬪,大概是曼武表哥上個月選秀後留下來的。”安第解開他的疑惑。
“宮嬪?這麼多?”安題微微驚訝。
安第驟然輕笑起來。
“據我所知,曼武表哥每三年選秀一回,每回留下五到十名宮嬪。安題,曼武表哥可不是父王吶!”
安題有些怔愣。雖然史書上也讀過帝王后宮嬪妃如雲,但由於他的父王后宮冷清,形同虛設,打從他有記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