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刀般的目光嚇了一跳,心底不由的升上了一股寒意,可是他轉念又一想,再怎麼樣自己也是他的大哥,他能把自己怎樣,他不由的又挺了挺胸脯,“別忘了,我可是你大哥。”
“你是我的大哥,小弟自然不敢忘,只是現在小弟要讀書了,大哥,慢走。”柳含章說著上前擁了柳含泰的肩往外走。
柳含泰只覺一股大力箍著自己,想不走都不成,心中暗自詫異,他也隱約聽說過弟弟的師父玄機道長會武功,教過弟弟一些三腳貓的功夫,可是弟弟平日一股文弱書生的樣兒,怎麼瞅著都不像是會武功的。
三兩步到了門口,柳含章鬆開了手,親自給大哥掀開了簾子,“ 大哥,請吧。”
肩上的力消失了,弟弟溫文爾雅的站在那裡,柳含泰覺得剛才自己肯定是錯覺。他有些悻悻的搖了搖手中的摺扇,帶著兩個小廝走了。
綿綿的秋雨已經停了,只是天依然陰沉著,柳含章看了看天空,又衝著有些狼狽的站在屋中的陸銀說了句:“陸兄,你也請回吧。”
看來見花嬌是沒指望了,陸銀只好走了出來,又狠狠的瞪了柳含章一眼,才慢慢的往外走,心中還想著,怎生想個法子,再見花嬌一面才好。
柳含章怕他不死心,在府中亂轉,給錦墨施了個眼色,錦墨忙跟上了陸銀,一路將他送出了侯府。
柳含章處理完這些,也無心讀書,忙忙的又回了惠風軒,卻見房門緊閉,翠巧搬了一把椅子在窗戶下面坐著,就急急問道:“她怎麼樣了,可用過早飯了?”
翠巧站起來,施了一禮道:“說是先歇會兒再吃。”
外面的聲音,花嬌在屋內早聽到了,就從床上坐了起來,有些下意識的往牆根靠了靠。
柳含章推門進來,見飯菜都整整齊齊的擺在桌上,一筷子都沒動。湖水綠的床帳子垂了下來,想是花嬌昨晚累著了,在補覺。
柳含章輕輕的走上前來,悄悄的掀開了帳子,想要叫她起來吃些飯再睡。不想一掀開帳子,就見花嬌靠在最裡面,一臉驚恐的望著自己。
她眼睛中的恨意和懼意,讓柳含章一陣的心疼和難過,早上她雖是沒有跟自己鬧,可是他也感覺到了她對自己的疏離與牴觸,再也沒有了以前對著自己時的感激和溫情。
柳含章本想與她慢慢的相處,讓她瞭解自己,喜歡上自己,到那時,就算是自己沒法娶她為妻,只要自己一心對她好,想必提出納她做姨娘,她也不會太牴觸。可是昨天因為大哥的話,還有陸銀想要贖她出去的事兒刺激到了他,最主要的還是花嬌的態度,她高高興興的想要贖身出去嫁給陸銀,讓他失去了理智,終是做下了強迫她的事。
他心疼她,知道她一時之間接受不了,可是如果不這樣做,就要失去她,他不後悔做這件事,就算是讓她恨自己,也不能失去她。
“嬌嬌,怎麼不吃飯,是不是不合胃口?你想吃什麼,我叫她們另做去。”柳含章站在床邊,臉上陪著小心說道。
“我不想吃。”花嬌頓了一下,道:“二爺,你還是去給我弄一碗避子湯為好。”說完,她抱著膝蓋,也不看他,眼晴只盯著褥子上的富貴花鳥圖看。
花嬌剛才就想到了這個問題,要是自己不幸有了話,事情真正是再也沒有轉機了。再說大戶人家的通房丫頭要是沒有主人的同意,懷上了的話,沒準連生的資格也沒有。府中的老太太、夫人,怎麼容得下一個丫頭在主母沒進門前生下孩子,到時候受苦的還是自己,柳含章大概也是第一次,不知道這事兒,自己還是提醒他一下為好。
柳含章微愣了一下,他只想著怎麼樣才能讓花嬌接受自己,讓她迴轉心思,卻從來沒想到這事兒,這時一聽,又想著花嬌肚子裡可能有自己的孩子,只覺心中高興的很,立馬有些眉飛色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