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婆婆平日見到我不是打就是敲,要不也少不了一頓好罵。今夜她兄我負傷而來不僅沒罵我一句,還連哼氣也懶得,而我還是在她最忌諱的子夜出門,由此見得,那日她中的毒很深,沒氣力說話了。”柳綻雪將婦人反常的沉靜做了合理的歸咎。
太好了,婆婆的氣色餚起來紅潤,比以前更有光澤。這些天她躺在病榻上,愁情寸步不離守著她,不讓她離開閨房半步,害她老擔心婆婆性崛,錯將奇毒當普通的毒藥,隨便服幾帖藥便當沒事。幸好呵……感謝上天……
“胡鬧!”紅衣男子臉色斂沉,…把拉來少女的手切脈,氣惱她輕忽毒傷。
“別怪我呀!愁情。”活力十足的小臉出現罕見的憂傷與自責,地做抑聲音,“婆婆足為了救我才中了那人的毒香,她是我最重要的親人,絕不能有一丁點損傷。”憂心了好幾天,如釋重負的感覺激出她滿眶的淚水,柳綻雪以慣有的親暱樓住婦人的頸子,“婆婆,對不起,都怪我不好,不該連累婆婆受苦。你快些好起來嘛!宵兒決定不負婆婆期望,這次會痛下決心習好柳家繡技,光耀柳家門楣。”哀求的話裡全是赤裸裸的關心與懊悔,不願承情的婦人斂睫低首,過分蒼寂的老臉看不出情緒變化。“真的,你要相倍我。雖然我從小發誓到大,研發的誓沒一次應驗,但這回我是認真的,婆婆莫懷疑。”
“陰虛血燥,肝積鬱氣,“杏花嬌”的毒氣已蔓延入腸胃。”微慍的眼掠過一族類似傷心的光彩,婦人推開她,起身沒人廳堂左側的廂房內,出來時手上多了瓶酒。“早晚各一杯,空腹溫飲,忌食甜、酸,三日可愈。”
柳綻雪大受感動地接過酒壺,旋又推著寡言的婆婆入座,生怕她累著。
※※※
“是戀棠先託人拿回來給婆婆的嗎?”為了取悅婆婆,她快樂的斟了杯酒,邊飲邊笑咪咪地詢問,一點也沒留意到紅衣男子塭惱的神色已轉為陰沉。
“嗯。”婦人順勢哼著,將揀來的藥草乎鋪在藥几上,不去在意男子犀利的剖析目光。
愁情沉眸深思。婆婆竟不用切脈,望色便可診出綻雪中毒的症狀?“杏花嬌”若有如此好觀出,池夫人便不會施用它了。
它是誰?
“愁情,繡畫你帶來了嗎?”柳綻雪趁服用藥酒之際落坐,不敢讓婆婆發現它的身子其實虛弱得很,又沒力氣走出去,只得勞煩屋襄唯一身強體健的美男子。
愁情沉鬱地瞥了眼,見她俏臉微白,未曾多言即領首走出。他豈會不知綻雪才休養三日的身子屢弱得禁不起長途跋涉,她不過是不想讓她的婆婆擔心罷了。
難道她不知,他為她擔憂的心不輸給養育她的婆婆嗎?
綻雪……
“婆婆,柴遙呢?我讓他在這兒好生照看著你,他可有小心伺候你老人家?”柳綻雪左右張望一遍,不見她所要找的人,心下有些不快。“柴遙頁粗心,竟然拋下你…個人。婆婆休怪他,他一定是見婆婆可以下榻走路,等不及戀棠來,焦急萬分才下山替婆婆找大大去。沒關係,愁情說“續心丹”可解百毒,等明兒個戀棠來了以後,保證婆婆身強無恙,拿柺杖敲起人來又是鏗鏘有聲。”
“你的話真多。”柳綻雪藏不住話的性子,自小便撈叨得人頭疼,長大也末見半點收斂,頁不知娘是如何忍受它的。
“婆婆教訓得好。”柳綻雪諮媚一笑,暗自忍下心坎的漲痛,不敢皺眉。婆婆的眼睛十分銳利,她可得忍著些,別讓她瞧出不對勁了……
“不消一刻,漲痛便會過去。”
“呢?”柳綻雪錯愕地餚著她,繼而不好意思地摸頭笑著。“到底是婆婆,雪兒的一舉一動都瞞不過你。”
柳綻雪是個耀眼的姑娘家,心思單純,笑語如珠,莫怪乎名滿江湖的美男子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