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愕的瞪硯畫中人,婦人冷漠的神色急遽瓦解,最後竟垂下淚珠,傷心地摸起栩栩如生的畫中人。
娘……你真有造麼愧疚嗎?
“婆婆!”見她一臉莫名的傷心,柳綻雪有些無措的拿出手絹兒,替她拭淚。“別這樣嘛,我不會告訴戀棠的,明天我飛鴿傳書讓巧巧差人將“金不換”帶來給你,快別感動了。”
說到那件千金不換的天上織物,皇帝御用錦“金不換”,得感謝愁情肯大方割愛;雖然割愛的代價是幾乎付出它的性命,但她不在意,反正沒死。不過臥榻在床數日,便能得到一件貴甚黃金的御錦,又不必天天被婆婆威逼著學習柳家幾近鬼斧神工的繡技,值得的。
婆婆看遍天下織物,最遺憾未能看到“金不換”,本想將那襲華麗貴重的錦衣贈給婆婆當成壽誕賀禮,不料最近發生太多事情,她奉婆婆之命忙著下江南探詢親爹的下落,來不及趕回便被無故追殺,還累及婆婆。
思及婆婆拚命護主的何樓身影,淚水不禁又盈上柳綻雪自責的眼,愁情見狀,溫柔地扶她坐下,抄袖拂去她眼角的溼濡,不願她毒傷末愈前折損了虎尾的身子。
“你該進房休息了。”他輕聲道。
“婆婆也是。”救他露骨的擬硯看得瑞不過氣,柳綻雪再次羞紅了小臉,心跳忡然。她藉機竄逃到婦人身邊,雙臂撒嬌地環抱冷漠的婦人,渾然不覺婦人徒然僵緊的身軀,亦沒發現愁情突生警覺的眼神。“唉,如果當初婆婆沒那麼愚笨行事,我就不必天天挨婆婆的好打、好篤了,至少有戀棠分擔著……”
因害躁而深埋在婦人肩窩的小臉忽像發現什麼似的驚慌抬起,柳綻雪瑰紅的臉色急急褪成死白,迭步往後退去。淚光浮動的眸子驚恐地瞪著婦人,她將擔心據在嘴裡,忙又瞥同被棄置在書案上的絹軸。
“婆婆……婆婆呢?”柳綻雪全身發冷,顫聲質問婦人,若慌的淚水不斯滑落。
婦人像是有些驚異地揚起眉端,卻不回答。是自己有意讓她察覺,還是綻雪對孃的關心遠比地想象的要深?
“她沒事對不對:戀棠。”擋在風戀棠身前,柳綻雪抖顫下唇,擔憂得幾乎問不出聲。
她話末的稱呼,著實教易容的風戀棠…陣錯愕,隨即迅速恢復沉著。沒心情應付柳綻舌必然的傷心與盤問,她乾脆易容成娘,結果還是被她發現了,風戀棠沉下臉色。很好,她倒要看看柳家嬌貴的千金小姐如何看待孃的死。
“綻雪……”愁情將手足無措的人兒輕批進懷裹呵護著。她是怎麼發現的?綻舌向來粗枝大葉,對於朝夕相處的婆婆的瞭解,不若他多,才會聽不出來這名女子清越的嗓音並非婆婆所有。
柳綻雪悽楚的抬起涔涔淚眼望他,無法承受惡耗的身子害怕得頻打咚噱。
“愁情,她不是婆婆。”她泣不成聲,嗚咽著埋進他溫曖的胸膛。“我知道它是戀棠,戀棠的頸邊有塊狀若花形的淡紅胎記。婆婆一定有個什麼,才會喚戀棠回來,我好害怕,我好害怕……”
“綻雪,冷靜些。或許婆婆想安心養傷,才讓人易客為她,你別想太多。”愁情瞥視臉色猶帶異狀的婦人,美麗的眼泛起不容忽視的陰寒,不希望身子虛弱的柳綻雪聽到事實。
綻雪的婆婆必然遭逢不測了……以綻宵現下贏弱的病身,絕對負擔不了喪親的致命打
“娘她……”愁情意帶瞥告的冷眸,挑起風戀棠的反抗之心,她悠悠的才要吐出話,柳綻雪徒然抬起的蒼白小臉及只消輕輕一碰便可能碎成塵灰的身子,都脆弱得令心懷憤恨的她吐不出…個字來。
“婆婆如何?戀棠,你就別吞吞吐吐了,快說呀!”
“她已無大礙。”扭頭避開焦灼的小臉,風戀棠不懂自己的逃避行為,逃避的眼適與巧笑嫣然的畫中人對望,她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