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沈易,則是遭受愛人誤解和親人陷害的雙重打擊。
隔了三年,當初的傷口還在流膿潰爛,看起來並無痊癒的可能。
沈易笑了笑,然後道——
“我爸當年鬧那一出,弄得你顏面盡失……你心裡苦、你心裡恨,我知道,我全都知道。
所以這麼些年,不管你做了什麼,一想到你的不容易,我都容著你、縱著你。
小姑姑當年知道我爸和黎蔓的事情,她沒告訴你,還幫我爸一起瞞著。你心裡記恨,那年尋了一點小錯處,就要把她踢出董事會……這些我都知道。
我知道你心裡怨,所以也由著你胡來。
京郊的專案、華南的專案、甚至連半個東南亞的專案,你私底下去找幾位副總,讓他們選寧氏做供應商……寧氏的價格比外面高五六個點還不止,沒有我點頭,你以為他們敢做這個主,就為了賣你的面子?
這些年你從沈家給寧家撈了多少好處,不用我說,你心裡應該很清楚。
還有三年前,你找個女人來算計我,這些我也知道……如果換一個人,如果做這件事的人不是你,媽,你知道我會怎麼對付那個人嗎?
媽,我縱著你的事情,已經夠多了。”
沈母的嘴唇顫抖著,一言不發。
沈易從一旁拿過香菸和打火機,點燃後,吸了好幾口,然後才接著說道——
“沒錯,我爸當年是背叛你,是揹著你在外面搞女人,讓你顏面盡失、讓你痛不欲生。
可過去多少年了?
我爸死的時候你還不到四十歲,你當年要是再嫁,孩子現在都能念小學了。
所有人都勸你再嫁,是你自己不願意,走不出來的人是你,也只有你。
對,死的那兩個人他們噁心、無恥,他們是奸。夫。淫。婦,罪大惡極。
可那兩個人死了就是死了,你自己想不開,那是你自己不放過自己。”
沈母的牙關咬得“咯咯”響,“你要我怎麼放過自己?點頭讓那個賤人的女兒當我的兒媳,這就是放過自己了?”
沈易笑笑:“我說過了,你不喜歡她,就別去見她,沒有誰會缺一個婆婆,我也不會讓她來礙你的眼。
但你不能去找她的麻煩,這是我的底線。”
沈母也突然笑了起來,是怒極反笑:“沈易,你真是和你爸一模一樣,是個痴情種子。黎蔓和她女兒到底是給你們父子倆灌了什麼迷魂湯,才把你們迷得這樣神魂顛倒?”
沈易不語,將指間燃著的煙按熄在桌上的菸灰缸裡。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道:“這是我最後一次說,你不能去找她的麻煩……我對你容忍的底線只到這裡。”
沈易拿起一旁的外套就要向外走去,卻在走出去之前,又回過身來,冷聲道——
“我爸□□子裡的那點破事,你要願意記一輩子,就一直記著。
我的記性不好,我不記得舒黎是誰的女兒,我只知道……她是我的妻子,是陪我過後半輩子的人。”
到舒黎住處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
沈易從餐廳裡帶了打包好的午餐過來,他敲門,並無人應,於是轉而打她的手機。
電話很快被接起來:“喂。”
沈易想了一會兒,然後道:“午飯吃了嗎?”
舒黎的聲音很輕:“吃了。”
沈易說:“我在你家門口,能讓我進去嗎?”
他已經聽見裡面那隻貓的叫聲,她是在家的。
舒黎的語氣平靜:“我在午睡……你回去吧。”
沈易沉默了半晌,然後道:“好。”
掛掉電話,沈易並未離去,而是在她家門口就地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