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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喉頭髮澀,探身從一旁拎出一瓶礦泉水來,擰開灌入喉中。
後面車上的人在瘋狂按著喇叭,衝著旁邊人行道上高聲道:“妹妹,一起去兜個風吧?”
沈易便順著這一聲喊,餘光往旁邊一掃。
這一眼卻是叫他愣住了。
站在路邊的女孩雪膚黑眸,頭髮披下來剛好到肩膀,越發顯得一張臉小巧白潤,同他記憶中的那雙淚光盈然的小鹿眼一絲不差的對上。
小鹿眼身上穿著芭蕾練功服,哪怕外面罩了一件外套,可女孩腰臀間的美好曲線依舊暴露無遺。
見車上的人衝自己起鬨,小鹿眼沒有回應,只是抱緊了自己胸前的揹包,低垂著頭往旁邊站了站,離車上的人遠了一些。
鬼使神差的,沈易直接將車子靠邊停下,同其他幾輛車裡的人說道:“我家妹妹,都散了吧。”
旁人哪裡會信,紛紛調侃起來:“沈易你還有妹妹呢?是乾妹妹吧。”
沈易轉頭看一眼站在不遠處的小鹿眼,轉回來時臉色已經微微沉了下來,他的聲線繃得很緊:“有完沒完?”
旁邊幾人看出他是有幾分惱了,於是紛紛打圓場道:“沈大少的妹妹就是我們的妹妹……”
說著又衝不遠處的女孩高聲道:“這麼晚了,妹妹趕緊回家吧。”
這群人連嘴上的便宜都不放過,沈易皺著眉將人轟走了,然後走向遠遠站在一旁的小鹿眼。
他覺得好笑:“害怕的話不知道走開嗎?”
小鹿眼抬起臉來看他,短暫的怔楞過後,她瞪圓了眼睛,將他認了出來,“是你。”
其實她非常怕羞,見到生人連話都說不上幾句,因此只看了他一眼,便又重新迅速低下頭去,小聲解釋道:“我在等人……走遠了就找不到了。”
彼時舒黎才回到舒父身邊,家裡的練功房還沒接好,因此每天都要借用外面的舞蹈房。
舒父幫她找了附中附近的一家舞蹈房,附中每天下午四點放學,司機送她去舞蹈房是四點半,她每日雷打不動的練習六個小時,司機十一點來接她回家。
誰知今天整層樓停電,舒黎連身上的練功服都來不及換。
這會兒才十點半,離司機來接她還有半個小時,她的手機早已沒電,也不記得電話號碼,因此只能在路邊等。
沈易皺著眉,“你家在哪裡?我送你回去。”
舒黎當即便很有安全意識的閉緊了嘴,臉頰微微鼓起來,模樣一派孩子氣。
沈易看向安靜垂眸的小鹿眼,目光一路往下滑,卻突然愣住。
她的脖子上掛著一隻小小的平安扣,通體碧綠,是老坑玻璃種,一看便知價值不菲。
沈易對女人的這些珠寶首飾並無太大興趣,他認得這一件,不過是因為它是沈父一年前在佳士得春拍上高價投得的翡翠珍品。
那時沈父就已經很少回家了,偶爾回來也是為了應卯。
那日沈老爺子過大壽,沈父終於回了家一趟,除了給父親過壽,又再次同妻子提出了離婚。
兩個人吵得驚天動地,沈母冷笑道:“你可真是痴情,全世界人都知道你花幾百萬拍一塊翡翠,轉頭送給姓黎的那個賤人……你就是想讓全世界看我的笑話!”
她恨得咬牙切齒:“沈立,我告訴你,我不會離婚,我死也不離婚,我讓那個賤人一輩子都是妾!”
沈易又看了一眼面前的小鹿眼,這才發現她的揹包上繡了名字。
Shu Li。
沈易不動聲色的開口道:“你叫Shu Li?哪一個Li?”
大概是為剛才言嚴詞拒絕了他要送自己回家的請求,舒黎心裡有些不好意思,還覺得有點對不起他,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