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腦後的頭髮。接著仰起頭把目光投向上方。望向那片被濃密枝葉劃分得支離破碎的天空:“不是嗎?任性地製造出這麼多生命,卻刻意分成神魔人三個種族,讓他們自相殘殺,然後自己找個地方躲起來觀察。這不是做試驗是什麼?你
不覺得,包括你我在內的所有人,都被一種叫做‘命運’的東西所操縱,在某個人的計算之中進行著類似地試驗嗎?”
蕾娜斯眼中透出難以置信和恐怖相混雜的神色,此刻她只感到了一種被前所未有震撼所支配的驚駭,因為她剛聽到了一項可令任何人為之動密的驚人假設,雖然只不過是假設而已。
在三界地傳說中,創世神是一個賦予大家生存權的至高慈愛之神,一切生命都該感謝他賜予了自己活著的權利,可也因為如此,沒有人去探究創世神的真實想法。
他是誰?他創造這個世界,還有這芸芸眾生,都是為了什麼?難道他真是一無所求嗎?
神族是三界中最清高驕傲的種族,不管在什麼地方他們都儘量保持了最大限度的優雅。可蕾娜斯知道,即便在其他種族面前裝出高傲尊貴的樣子,神族依然是一個生物種族,衣食住行一樣都不能少,不僅有物質生活上的需要,對精神層面的需求也非常多,至少蕾娜斯從未見過一個什麼都不要也能生存的神族。
創世神也同樣如此,不管擁有多大的力量,他也絕不可能沒有任何慾望和想法,創造這世界和蘊涵在其中的生命一定有他的理由,可這理由是什麼呢?
而她面前的這男人正在尋找這個理由,以功效不明的地獄鎮魂歌作為線索,他目前得到的結論簡直推翻了這世界存在的基礎架構,他一直說要找尋這世界的真實存在就是這個含義。
悠然寫意的姿態,漠然而蕭索的神情,修伊此刻正以這樣的姿態仰天而望,在蕾娜斯的眼中,修伊·華斯特儼然成為了一個無法捉摸的存在。
這個男人……他在做的事還是遠超出了我的預料嗎?
這樣想的蕾娜斯緩緩苦笑起來:“那把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我,又是為了什麼呢?”
修伊輕輕闔上眼簾,淡淡說道:“因為萬一我發生不測,唯一能令我放心把這任務託付的人就是稱,蕾娜斯·法琪利。”
蕾娜斯渾身一震:“你說什麼?發生不測?”
修伊睜開眼,啞然失笑道:“我做個假設而已,何必如此緊張?你知道,我是個力求完美的人,所以做事留條後路也在情理之中吧?”
蕾娜斯一字二頓地答道:“這個假設一點都不有趣,你既然會想到,就有發生的可能,所以我不得不緊張……告訴我,你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
修伊還是笑意滿面,不過講出來的話一點都不好笑:“魔界對我的追殺令還掛在頭上,百分百避過暗殺的機率並不高,我也是未雨綢繆。”
蕾娜斯叫了起來:“那為什麼是我?託付給跟你更久的虛空和老酒鬼不好嗎?”
修伊抿了抿嘴,似乎這個問題並不好回答,為難的神色溢於言表:“你不願意嗎?”
蕾娜斯的答案很乾脆:“至少該有恰當的理由。”
“恰當的理由嗎?”修伊苦笑:“那我只有四個字給你,無可奉告。”
“那我拒絕。”蕾娜斯把記載著古文字樂譜的紙筒擲還給修伊,頭也不回地朝會場走去:“我受夠你的不坦白了,如果你希望別人照你說的去做。即使是騙人的理由也要想得明確一些。‘無可奉告’這四個字是得不到他人信任的。”
望著蕾娜斯氣沖沖遠去地背影。修伊嘴角的苦澀意味更濃:“太不坦白……嗎?”
“話這麼難說嗎?”
一個聲音突然從背後傳出,嚇了一跳的修伊迅速回頭,詫異的表情隨即出現在臉上:“你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