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個愛家。這酒就歸你吧;識貨人。”她的嘴一咧便笑;伸出大姆指向上一拽。
“哈哈”鏢頭樂壞了;笑不可吱;幾十歲的人此時倒象個得到糖果的娃兒;也顧不得形象;以最快的速度拿過酒壺;蓋子輕輕一欣;伸到鼻子下嗅起來;啊;長長地吸一口;真是酒香四溢啊。
只是壞了;面前的白小獸忽然打了個晃;腳下不穩險些栽倒。”小姑娘;你怎麼了?”蔡鏢頭好心地將她扶住;這才沒栽在地上。
“啊!我頭暈。”白小獸悶悶地;被攙扶上座位。
江湖武功高深之人;一般都懂點醫術。龍鳳鏢局總鏢頭;蔡鏢頭熱心地幫白小獸號號脈;面色沉了下來。看樣子白小獸一壺酒就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了!
到底他們和這個鐵盒子有著怎樣的關係?他們當真把她當自己人了嗎?
那個玉目俊面的青衣男子仍然一副漠關已的神態坐一旁;優哉遊哉地品茶;他也是自己人嗎?白小獸閉合眼;有些覺痛起來。頭疼是真的;而且心口也疼。那個蘇三娘;毒下得不輕啊!而且算準了要她此時發作。
“沒有什麼;一點小風寒而已;呵呵;小風寒。小風寒。”她忍著痛苦打哈哈。順便瞟了一眼青衣的男子;沒有什麼好眼神。陰陽怪氣的人;她信不過。
“哦。年輕人要愛惜身體啊。舍下舒服的廂房;如不嫌棄;姑娘就在龍鳳鏢局調養調養;且看如何?”
白小獸痛得閉上眼睛;該死的頭;有一根筋在一會就扯一下。”那就有勞你了。”下一次發作;不知何時;姑奶奶就偏不回去;等你自己找上門來。白小獸哼哼地想。
從來沒有見過;不;是聽到過莊歌這麼多話過!白小獸被帶入廂房;那隻鸚鵡仍兀自自說自語。只是一沾上床;白小獸就呼呼入睡了。
江湖;人心險詐的地方。
江湖;也是簡單的地方。白小獸是個簡單的人;從來都是。
即使身處在這種千絲萬縷糾結的環境下;也能睡得如此之香。這是女兒本色嗎?下一步的棋該怎麼走呢?今夜;怕是除了白小獸以外;一個一個心懷鬼胎的人們;怕是都無人能眠吧!
怡紅院;飄絮含首立於蘇三娘面前;有些隱忍的微怒。
“你利用她?”
“怎地?”蘇三娘可不是對誰都那麼笑臉吟吟。面對飄絮逾越的質問;她面上有些慍怒色。她蘇三孃的世界裡是沒有規則的。不擇手段;物盡其用;是她的準則。
“你有那麼多人!非得扯一個無干的毛手毛腳的小女孩!”飄絮忍住不敢造次。聲音冰冷;可內容還是咄咄逼人。
“對付蔡橫那隻老狐狸。我們的人一去就露餡。”蘇三娘自有她的苦衷。語氣軟了下來。
“絮兒;你跟我有九年了吧?”
是啊!九年;這一問扯出多少恩怨和心酸!
“這些年;你也吃了不少苦頭。這次她若能把東西拿回來;你跟她走吧。”
“媽媽^”飄絮有些意外。
“唉。”蘇三娘竟也有些不捨。黯然地轉身離去。這個白小獸口中的老婆娘竟也有情意。
飄絮也黯然嘆氣;天上月兒冷眼旁觀。這世間又會有多少恩怨事;即將上演啊!
“懶蟲起床;懶蟲起床。”白小獸被驚醒;急忙雙手摸上劍;撥腿就想跑。聽到咯咯的笑聲;這才發現竟是那隻鸚鵡;刮噪得不行了。見她這副樣子;還呵呵的笑。
“啊~你敢笑我。”白小獸將東西檢查了下;還好完好無損。來到鸚鵡身邊;用指頭點點這個小東西的腦袋。假裝惡狠狠地說。”小心我把你腦袋擰下來!”
鸚鵡撲撲拍拍翅膀;看樣子嚇了一嚇;歪著腦袋看她。
窗外蟲嘶鳥啼;黎明前的黑;深不見底